命。”
高肃见他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自顾自地试完手,将帕子放在盘子里,往前走了一步,道:“你挂职后,若是没地方住,就来我府上,皇叔那里人多眼杂,六弟管不住他的腿。那个小院子也可以去住,阿黄不知产了多少蛋,再不拿出来,它该没地方待了。”
二人行至路边,元轩瞥见他的雁翎亮银,随手抄起来比划了两下:“这银戟不错。”
“雁翎亮银和战雪陪了我多年。”高肃目光落在昏暗的灯光下。
元轩叹道:“你从未怀疑过人?”
“人活于世上,总有这样那样的痛楚,”高肃移开目光,一双清澈的双眸望着他,“不去计较,便没有烦恼。”
“不拘小节,豁达宽厚,”元轩顺着他的话,“自然人人敬仰,百姓爱戴,别说女子喜欢,就连男子也暗自惭愧,恨不能一睹兰陵王的天颜,将自己化身为女子嫁给你,不愧是北齐战神。”
“鸿凌夸人,”高肃道,“颇有些与众不同。”
“你是孤陋寡闻,”元轩哼笑道,“我见过的奇事多着呢。”
高肃很认真的道:“愿闻其详。”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长恭你还是多照看眼下吧,”元轩笑,“别大意。”
“眼下。”高肃道,“新帝登基,皇叔辅佐,内忧倒是没有。”
“凡事不能只看表面,”元轩顿了顿,颇为关切的看着高肃,“还真瞧不出来,金戈铁马,骁勇善战的兰陵王竟这般宽厚仁义。”
“刀锋所划之地,便是疆土,长恭倒是想丢盔卸甲,良田布衣,”高肃叹道,
“怎奈白骨相葬,寒等纸上,梨花雨凉,终究是白发落在纸上,都是虚妄。”
“你看,又被诓了,”元轩道,“今夜感激你帮了我,走,我送你回府。”
高肃道:“你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假作真时真亦假,”元轩上马,“人有时需要演,好比上战场戴面具。”
高肃跟着也上马:“战场上,确实如此。”
“跟我在一处,”元轩打马,“须得留神。”
两人策马前行打破了夜的静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