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载所谓的干一架,指的自然不是真的干架,但与真的干架却是过之而无不及了。
在官场上,官员对于自己手上的资源,包括职位、管辖的机构这些东西都分外看重,所谓手上有没有权,就看你手上有没有管着什么东西。
对于工部的官员来说,冶铁工场,尤其是排名第一的大工场,那可算是视如性命一般重要的东西,陈宓想要一个大工场,那就无异于想要人家的老婆了,怪不得张载说要干一架了。
张载怕陈宓不理解其中的重要性,还特意给解释一下。
“这徐州冶铁工场,正式名你也是知道的,便是徐州利国监,盘马山下一带矿产资源丰富,附近的白土镇又发现了煤炭,因为你在那里考察,估计你回来后或许会要了这工厂,于是这段时间为师也就上了心,所以知道了这些情况。
这利国监或许会超越兖州莱芜监、邢州棋村冶务磁州固镇冶务,成为新的冶铁中心,你要这个冶铁厂,的确是具备成为冶铁业变革核心的,为师会给你争取的。”
陈宓听着听着,心中又是感动不已,自家这老师,事事将事情考虑在了前面,还不怕为自己得罪人,得师如此,夫复何求!
看到陈宓的神色,张载笑道:“莫要做此女儿态,为师帮你,是因为你真的出色,这一次朝廷窘迫至此,连百官的薪俸都无从出处。
三司托陛下找到为师,说要从央行筹措资金,央行也没有让陛下失望,除了将青苗法的利息尽数拨付,还多掏了几十万贯,掏出将近上百万贯,将这窟窿给补上了。
一方面三司方面是感激涕零,另一方面陛下对于央行也是刮目相看,毕竟只是短短一年的时间,央行便随意能够掏出上百万贯的资金,这种能力可是惊到许多大臣了。
你以为为师能够牢牢把住这参知政事的职位是因为为师的能力么,不是,其实是因为你,这是你的功劳。
国朝百余年,看似文化荟萃,重用文臣,但就宰执来说,就像是走马灯一般,上了没有多久就要换,真正是常青树的没有几个,都是上上下下的换个不停地,为师这上来了一年多的时间,现在还没有让为师下来,这已经是了不得了,细究里面的东西,还是你的功劳啊。”
陈宓想要谦虚几句,但想到这是自己的老师,便化作笑容:“老师,您也别太夸赞弟子,小心弟子骄傲。”
张载大笑道:“倒是希望你像个年轻人一般骄傲一些,你看看你,埋头做事,在你的身上从没有看到年轻人的气盛,为师有时候也是有些遗憾,别的老师都得为弟子擦擦屁股,过过长辈的瘾,可你不仅没有,还不断地给老师莫大的助力,有时候想想还真的是有些遗憾啊。”
张载叹气摇头,似乎真的是遗憾不已。
陈定在旁边不由得心里不是味道,他不知道后世有一句叫被凡尔赛到了,一时间还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心中的曹尼玛。
陈宓也是哭笑不得。
张载像是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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