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宓叹了一口气道:“是个不幸的人,之前我得知他不葬父母的事情,因为老前辈被羁押,紧急之下,便不择手段,以这个事情胁迫他,逼他反水,不过事情过后,我派人去调查,却是发现王御史着实是个可怜人,于是便帮着他将手尾给收了一下,作为对他的补偿,他如此反应倒也是正常,随他去吧。”
祖无择问道:“他为什么不安葬父母?”
陈宓脸色有些愤怒道:“他的父母真的就是畜生来的,父亲酗酒如命,母亲心肠恶毒,王御史有兄弟姐妹四人,大哥被父亲鞭笞致死,姐姐被父亲强暴,三哥被母亲卖给了人贩子,已经没有了音讯,他是最小的,估计是想要他养老送终,所以没有下手,但鞭笞怒骂,却是从来没有少过的,要不是他聪明遇上了他的恩师,一个县上的教习,他是绝无法脱离那种环境的……”
祖无择脸色有些凝重,他不是无知的人,见识过时间的诸多丑恶,并不会认为什么‘天下无不是的父母’这种混账话是对的,有些人内心的丑陋,并不会因为他成为了父母,便因此变得善良起来,反而会因为他在孩子那里的威严而放大内心的丑陋。
“唉,如此也好,虽然王子韶不愿意安葬父母,但此事的确对他的前程不利,你帮他收了手尾,以后便没有这样的后患了,不过静安,你说王子韶会不会对你怀恨在心,以后怕是要对你不利的。”
祖无择有些担心。
陈宓笑了笑道:“但求无愧于心就好了,我用这等腌臜事胁迫了他,本就是我的不对,帮他收了这个收尾,也算是道歉了,他想得通最好,想不通也罢,最好的结果是做个陌生人,大家谁都可以不搭理谁,可要是对我不利,那便看谁的手段高明了。”
祖无择点点头道:“嗯,反正你小心点,不过此事之后,却是麻烦,本来想让王子韶过去帮着扛雷,现在他走了……嗯,罢了,老夫来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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