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毫不畏惧与之直视:“晚辈自然知道,反而是富相公危在旦夕却不自知尔!”
富弼呵呵一笑:“有事说事,不用危言耸听。”
陈宓点点头:“此次王安石弹劾相公,相公怕是在政事堂呆不下咯,丢官倒是不至于,但移迁地方却是难免的了,相公可有未雨绸缪。”
富弼呵呵一笑:“怎么此事你还能出得上力?”
陈宓摇摇头道:“此事涉及政事堂如此天机之所在,晚辈只是一介白身,如何能够使得上力?”
富弼冷笑道:“你既知自己是白身,怎么就敢指点江山?”
陈宓笑道:“富相莫急,您且听我说完。”
富弼哼了一声。
要不是得知陈宓给了富家这么大的一个好处,陈宓今日说得几句话,便要被他驱赶出去。
陈宓笑道:“晚辈虽是白身,但也有一些想法,富相公听完觉得可行咱们便继续往下聊,觉得不可行么,那晚辈便立即告辞而去。
富相,此次王安石是铁了心要将您驱赶到地方去了,这个您应该是认可的吧?”
富弼冷笑一声:“他当然想如此,但他做不做得到便要另说了。”
陈宓笑道:“晚辈却是觉得可以。”
富弼摇头笑了笑,笑容中带着你还是太年轻的意思,言语之中也自然带了一些轻蔑:“有些人搞风搞雨,那是因为有我们镇着,现在有了点力量,就想将我们给踢开,那也得看我们愿不愿意走。”
陈宓笑容之中带着深意:“此事也只是陛下一言而决而已。”
富弼呵呵笑道:“天真。”
陈宓指了指天上道:“如果富相想要依仗太皇太后的话……嗯,未免要失望的。”
富弼点点头:“你既然猜出来了,老夫也不瞒你了,太皇太后是不会允许陛下这么做的。”
陈宓也是点头:“如此说来,富相公是不相信晚辈的话了,没有关系的,咱们不如就等待时间给答案。”
富弼呵呵站了起来道:“那便不多陪了。”
陈宓道:“且慢,晚辈想说的话还没有说完呢。”
富弼脸上有着不耐,但还是点点头。
陈宓脸色变得肃穆起来:“如果富相等到的是坏消息,富相要做什么?”
富弼不以为然道:“如果是坏消息,那做臣子的,就收拾包裹外任便是。”
陈宓呵呵笑道:“富相自己一走了之倒是轻松了,可留下来的人可就难熬了,韩相公被迫外任之后,司马光、范纯仁等这些忠直之士,一个个都被赶到地方去,富相若是外任,您的门生故旧……”
陈宓没有往下说,但意思是很明显了。
富弼脸色有些难看:“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只能静候时机了,王安石如此做法,终究是要不得人心的。”
陈宓点点头道:“您说的也是,所谓百年的王朝,千年的世家,富家这等名门望族,只要等候时机便是了,只是富相公这几十年的积累,便甘心这么被雨打风吹去么?”
富弼沉默了一下:“你说吧,你想怎么样?”
陈宓心中暗喜:“合作!”
富弼看了一下陈宓道:“你想推动令师进政事堂?”
陈宓呵呵一笑:“政事堂太高远,晚辈是无能为力的。”
富弼皱了皱眉头,不是政事堂,那又能是什么。
陈宓道:“祖无择前辈在杭州也有一段时间了,该动动了。”
富弼摇摇头道:“他不够资格。”
陈宓笑道:“不是进政事堂,而是御史台。”
“御史中丞?”
富弼暗自吃了一惊。
“你得到了什么消息?”
陈宓摇摇头道:“有人要保吕诲吕中丞么?”
富弼凝视陈宓,一会之后摇摇头:“此事只能靠他自己。”
陈宓笑道:“那还有什么好说的,难道他在陛下那里还能够重要过王安石,如今变法刚刚铺陈开,撤掉王安石,变法立即停止,撤掉吕中丞,却是没有什么影响的。”
富弼皱眉道:“只怕风议哗然。”
陈宓大笑起来:“王介甫又岂是怕风议之人,陛下恐怕也是不怕的,不然知谏院与御史台也不会被洗了一遍又一遍。”
富弼心中已经有了一些不祥的预感。
陈宓道:“吕中丞走后,御史台便需要一个御史中丞,祖前辈资历是足够的。”
富弼沉默了一下道:“凭什么?”
陈宓道:“祖前辈与王安石有积怨,他是站王安石对面的,也就是说,他是站在你们这边的。”
富弼抬眼看了看陈宓道:“他与王安石有旧怨,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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