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商需要招募工人,于是便有上万工人受益,工人拿钱会消费,消费则商户受益,商户受益则朝廷收税;
承包商还得购买各类建材,建材供应商也需要往更上游进行采购,如此原先的一笔钱,便在各个环节流通起来。
商业繁荣起来,商税便会水涨船高,各个方面归拢起来,到时候朝廷依然不会亏本,但整个大宋却是因此而富裕起来。
总而言之,朝廷投在基建上的钱,最终都会转变成为税收的模式回馈朝廷。”
陈宓给银行的作用做了一个总结。
王安石点点头道:“今日便到这里吧,静安近期多多关心官司的问题,先把这个给洗脱,有个清白身,才好报效国家嘛。”
陈宓点头笑道:“还要多赖安石公帮助。”
王安石点头道:“这个是自然。”
陈宓与王雱点点头,便起身离开。
王安石目送陈宓离开,低下头思索。
“爹爹,我总是感觉这什么银行法不太靠谱。”
王雱道。
王安石道:“怎么个说法?”
王雱道:“银行倒是还真有所谓的放贷的吃利息的好处,若是青苗贷能够铺展开来,不仅利农,而且对于朝廷也是一大收益。
往年农民跟地主借贷,都是借高利贷,若是咱们有银行,就不用看这些地主盘剥农民了,而且还能够增加朝廷的收入。
但其余的比如说什么搞什么基建啊,呵,所有的投入都会通过税收回馈朝廷……这仅存在与理想状态下,撒出去的钱还能回得来?
是,朝廷能够收税,但每年能够收多少税,其实都是定额来的,多出来的部分,不过是那些贪官污吏的盘中餐罢了。
还有,什么拿商业利益换农业的安稳……这也是笑话了,有这样的利益,他们干嘛一定要拿地来换,他们一定是全都要!
想要将好处给到农民,那是想也别想的,爹,和这些贪婪的地主是没法合作的,那些奸猾的商人也是如此,诸般法子都没用,唯有用强权强行推下去,这才是惟一的出路!”
王安石听了王雱的话,缓缓地点点头道:“你也别这么说他,静安不过十六岁的年纪,也不像你一般与我走过那么多的地方,想法有些天真幼稚是正常的。
不过想法的确是挺好的,尤其是这银行法对于青苗法的助力,的确是可以减少很多的问题的。
好的想法要采用,不好的就摒弃,这才是变法成功的关键,咱们也要听得进话,不能听到不喜欢的就勃然大怒,以后谁敢向我们进言?”
王雱知错能改,赶紧认错:“是,爹爹我错了。”
……
张载对于弟子的事情是非常上心的,见到陈宓回来,赶紧问道:“如何?”
陈宓笑道:“嗯,安石公是个有信用的,老师您需要起书奏折一份,想陛下为我伸冤,我则是去开封府立案,将证据交予开封府,陛下会予以关注,等结果出来,陛下会昭告天下。”
张载大喜:“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张载大喜过望说了几句,一回头看到陈宓的脸色寡淡,不由得诧异道:“静安?”
陈宓深深呼吸一口气道:“老师,咱们得做好一些准备了。”
“嗯?”
陈宓看着张载道:“老师,王安石这艘船即将起航,但前面礁石险滩太多,他驾驭不了,怕是不到半途这艘船便要倾覆,咱们不能跟着这艘船下沉!”
张载皱眉道:“你打算怎么做?”
陈宓道:“老师,咱们已经上了王介甫的船了,中途想下是不行的,中途下船咱们的名声就全污了,而且别人也不会信任我们了。
好在我们的目标还是与王介甫是一致的,咱们前期利用王介甫的势,培养出自己的势力,等有足够的力量,就该另立一党了!”
张载惊道:“你要党争?”
陈宓冷笑道:“老师,党争是不可避免的了,变法派天生便有一个对头叫守旧派,王介甫性格强硬,变法过程中恐怕也是非此即彼的性格,党同伐异便是必然之事!
到时候他便会将可以争取的都给得罪掉,那时候便是咱们的机会,咱们要做温和的改革派。
士大夫们其实都有改革的想法,但他们不想动大刀下猛药,想法是对的,但他们也没有能力,到了王介甫这里,其实想法也没有错,但他一样没有这样的能力。”
张载沉默了一下道:“那你怎么确定你就有能力?”
陈宓摇摇头:“老师,我也不确定。”
张载叹息了一下,苦笑道:“是啊,谁又真敢说自己便有这个能力呢?”
陈宓道:“其实对于咱们来说,本来就该壮大关学,所以积蓄力量本身就是符合咱们的述求的,正好借助王介甫变法之势吸纳更多的人。”
张载有些犹豫:“咱们这么干是不是不太厚道?”
陈宓笑道:“老师觉得王安石能够成功吗?”
张载想了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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