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汴京的官道上,一辆朴素的马车摇摇晃晃地行驶。
两侧犹然白雪皑皑,树木只剩下光秃秃的枝丫,然而坐在车内的人却是面露笑容,此人是为江宁知府、翰林学士兼侍讲,人称安石不出何以安天下的王安石。
“爹爹,您为什么这么开心?”
王雱问道。
王安石看向儿子,笑道:“你猜?”
王雱笑道:“想必是爹爹此行将实现一贯以来的主张,因而喜出望外吧?”
王安石笑而不语。
大约如此吧。
去年,也就是治平四年,英宗仙逝,小皇帝赵顼继位,到得九月,便起用他为江宁知府,旋即诏为翰林学士兼侍讲,之后更是常常来信请教。
此次更是请自己进京,说是要请教治国之道,内里的意思,王安石哪里能不明白。
他蛰伏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今日么,开心也是自然吧。
从江宁到汴京,路途不远,但对于他来说,却是稍显远了些。
对于心情紧迫之人,即便是几刻钟,也是莫大的煎熬的,但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也不在乎这一时片刻了。
马车晃晃悠悠进了汴京城。
王安石在京有一套小院子,那是之前他在京城为官的时候置办下的,所以倒无须如同张载一般去住驿馆。
老管家见到主家回来,开心得到处忙活,却被王安石给叫住了。
“老李,不必多忙活了,来来,你与我好好说说,最近汴京城里有什么新鲜事么?”
李管家咧嘴一笑:“老爷想听什么?”
王安石笑了笑道:“都可以说说,就是一路无聊,回来了,就想听点有趣的。”
李管家嗯嗯点头:“嗯……倒是也有,最近市井之间在传一些事情,也不知道真假,老奴姑且说,老爷姑且听个乐子也就是了。”
王安石点头道:“无妨。”
李管家道:“近来听说陛下有意大用张方平张相公,九月份的时候已经颁布任命,令张方平相公为参知政事,只是这任命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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