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快好了吗?”十四冲着手掌呵了口气,复搓了搓,催促道,一双眼睛死死盯着火盆。
“这就快了。”媚己抓着火钳,左右拨了拨,边细细看着碳堆里的山芋,边留心身边的小主子,生怕他一个不小心被烫着。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山芋终是烤熟了,媚己用火钳将山芋拨出碳堆,继而眼疾手快挡开了十四伸过来的小手,不由一笑:“十四爷当心烫手!”
待到可以入口,媚己便将烤山芋剥开口递给十四,随手擦了把额头上被炭火烤出来细汗。
“咦?”十四呲牙咧嘴咬了口烫山芋,睁大眼看着媚己身后,嘟嘟囔囔:“四哥。”
媚己亦是一惊,连忙站起身来,却不料蹲了太久,腿脚发麻,站的勉勉强强,万福没做完就听得眼前人一声轻笑。
“抬起头来。”
媚己听闻,慢慢将头抬了起来,却撞入一双含笑的黑眸,一时间不能自拔。
“哈哈哈!!你看看,你看你的脸!”十四一手抱着山芋,另一只手指着媚己的额头,笑的前仰后合。
她这才清醒一般,连忙扯过袖口胡乱擦了几下,见藕白袖口沾了黑灰,便有些不知所措。脸颊亦在那人玩味的目光中渐渐变红。
“叫什么名字?”
“李媚己。”
那年初冬,初雪放落,暗花已开。
番外二:日而不暖,温不抵寒【四爷、李怀】
乾隆元年,西北。
星德接到圣旨召他回京的时候,刚好是雍正爷驾崩第三天。秋秋握着他颤抖的手,眼含泪意。
他轻笑,反握住秋秋的手,道:“去收拾吧,回去刚好儿子成亲,格格说必须让他给你磕个头,毕竟你才是他生母……”
“主子……”秋秋拿着手帕,泣不成声。
星德拍拍她颤抖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后心道:这么多年过去,是该回去了。
两人理好情绪,秋秋便去收拾东西,星德看看天色,起身去地窖拿了坛酒,策马去了边境的无涯山。
无涯山口坐着一个身着沙俄服饰的男人,也拿着一坛酒,他喝的很慢,像是在等人。
星德走进后,那人抬头,赫然是戈洛王子。
“要回京了?”
星德点头,和他一起歪靠山壁而坐。
两人肩并肩看着前方,都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喝着手中的酒。
当一坛酒快要见底的时候,星德转头,缓缓开口道:“格格让我和你说声对不起。”
戈洛拿酒坛的手微顿,很快便又恢复如常,他轻声笑道:“她若还活着,就让她亲自来说,她若死了,说了也无用。”
星德没接话,他相信戈洛知道。
戈洛自然是知道的,很多年前,他如约去战场叫阵,迎战的都不是那人了。
他说不清为什么那么确定,也许只是当年那个打败自己,并让自己许诺每年来叫她应战的人太过耀眼,以至于铭刻在心了。
“你会后悔吗?”戈洛抱着酒坛,看着身边已是中年的男子。
星德低笑,不答反问道:“那你会吗?”
戈洛静默,许久才斩钉截铁地说出两个字:“不会!”
“你都不会,我岂会!”
两个男人相视而笑,然后举起酒坛碰了碰,仰头饮完最后一滴酒……
紫禁城,乾清宫。
“你也不用说皇姐去了江南,我只问,你把她葬在了什么地方?”弘历打断星德的谎言。
星德跪在地上,闻言浑身一怔,袖子里的手也出了不少汗,“陛下……怎么知道?”
弘历叫了他起身,叹了口气道:“谁不知道?不知道只有小五罢了,连父皇……你当父皇不知道?他只是不敢相信,不愿相信而已。康熙六十年的时候,阿玛偷偷去过西北。”
那次回京后,四爷把自己关在房里整整三天,此后,他再也没笑过,只有在收到西北的信的时候,才能看出他有点高兴。
星德又是一怔,心惊的差点又跪了下去。
“算了,就当皇姐去了江南吧,省得小五难过。”弘历想起四爷的死,不免担心起弘昼,想了想,最终决定不把这事说出去,不过……“告诉我皇姐葬在何处,朕不能让她埋骨西北。”
星德低垂头,许久才道:“格格没葬,也……没尸骨。”
弘历闻言大惊道:“什么意思?”
“格格死前让臣将她火化了,骨灰在每个信封撒一点,好带回京给四爷……”
弘历大震,他恍然想起给四爷换寿衣的时候,贴胸口的地方系了个打死结的小瓶子,里面装了大半瓶的灰土,当时他还稀奇是什么,想打开看看,却怎么也打不开,最后只好一并葬了。
原来,是皇姐的骨灰……
阴间,冥府。
这地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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