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爆发前 难民营」
李曼命令他们排成一列,穿过一排巨大的铁笼,那些笼子里关着体型庞大、凶狠异常的大狗。每次只允许一个人走过去。
她拦住了一个外国人,这位身形瘦弱、皮肤黝黑的非洲人,他说他是非洲裔犹太人。然而她从未见过黑种犹太人。
她伸出手,喊道:“等一下!” 用的是英语,语调几乎难以辨认。接着,他又用一种奇怪的语气说:“轮到你了,过来!”
他前面是一个老人,白发苍苍,留着长长的胡子,拄着一根沉重的木杖。当老人走到狗笼前时,那些狗突然疯狂了,发出尖锐的嚎叫,龇牙咧嘴,像是随时会冲出来撕咬。
这时,两个身材高大、穿着制服的官员走到老人身边,在他耳边低语几句,便把他拦住并拖走。我看得出来,老人受了伤,他身上的传统长袍的尻部位置有一处明显的伤口,鲜血已经渗透了布料,染成了棕红色。这些人显然不是医生,他们把老人塞进了一辆黑色的无标识货车,那车看上去更像是某种专用运输工具,而不是救护车。老人的家人站在后面悲恸哀号,
黑人心中怒火中烧,暗自咒骂:“该死的!他们竟然敢对一位老人出粗!”紧接着,他的家人也要经历这群凶恶狗群的考验。出乎意料的是,这些狗对他们没有发出任何敌意的吠叫,反而表现出不寻常的顺从。一只狗甚至摇了摇尾巴,似乎在向他们表示某种亲近。
李曼转头望去,只见队伍后方有个男人突然激动起来,被那些狗激怒的他发出了凄厉的叫声,仿佛是某种恐怖的预兆。
随着一阵喧嚣,几个官员出现在他的身旁。这一次,她注意到一个白人站在他们中间,可能是美国人,或者是加拿大人——不,应该是美国人,因为他用英语大声喊道:“拜托,我没问题!别这样,兄弟!干嘛这么麻烦?”他穿着一套剪裁得体的西装,领带整齐,但在这混乱的场面中,他那只价值不菲的行李箱被粗暴地摔在了地上。
他不停挣扎,一边大喊:“大哥,别闹了,别搞我!我跟你们一样,别这样!”他的衬衫扣子被扯开,露出一块被血渍染红的绷带,腹部的伤口依然鲜红。在他被拖进那辆黑色货车的瞬间,我能清晰地听到他在车内的尖叫与求饶声。
我的心中涌起无数疑问——为什么是这些人?他们并非无辜的外国人,似乎一切并不是针对他们,而是针对那些受伤的个体。奇怪的是,我看到几个受伤严重的难民,他们的情况更糟,却并未遭遇任何虐待,反而优先被送上真正的救护车,而非那些黑色的货车。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难道这些狗是用来筛查狂犬病的工具?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一切的背后或许真的有某种令人恐惧的逻辑。
那时,耶罗城外的难民营,几乎与死亡隔绝。李曼对那里的情景记忆犹新,那根本不像她预期的避难所——简陋的帐篷、逼仄的公共空间、严格的戒备。营地内有两百名士兵驻扎在那里,就像一层无形的铁幕,令人无法透气。刺丝网、苍蝇和蚊虫,不断地侵蚀每个人的理智和体力。
有些士兵冷漠地看着那些身上有咬痕的难民,仿佛他们不过是囚犯——某种意义上,他们的确是囚犯,尽管李曼没有胆量对其他人说出真相:“那些身上有咬痕的人,最终会被特别移送,而送走的人,永远不会再回来了。”然而,官员们脸上的冷峻表情,已经早早地揭示了这一切的结局。
几天后,李曼和几名队友被调往离难民营几公里外的一座临时野战医院。所谓的野战医院,不过是几顶帐篷和临时拼装的房屋搭成的简陋营地。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几乎每天都有直升机把受伤的士兵送来接受治疗。这些士兵大多在城市执行任务时被感染者咬伤——那些“被咬”的人,身上都被喷上了某种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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