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鹤鸣在青州城里直搜了一夜,直到东边翻起鱼肚白,也没寻到宛娘半点儿影儿,就在他眼皮子底下,这人凭空消失的无影无踪,把个周存守跟孙元善也累的一宿没合眼。
至天明,梅鹤鸣谢了二人,让二人回去歇息,自己却又上马出城,直奔清河县,在清河县寻了一日,又围着青州府附近各处地方找了两日,方回了青州城。
到了王家巷宅子的大门口,翻身下马,一个踉跄,亏了随喜跟常福儿两个一边一个搀着他,才没栽倒。
这些天别说合眼了,梅鹤鸣连饭都没吃过几口,又不是铁打的身子,这会儿也着实有些撑不住了。
随喜儿常福儿搀着他进了后宅,靠在炕上就起不来了,要说梅鹤鸣练武之身,虽说奔波几日,也不至于就卧床不起,只这次儿他真伤心了。
梅鹤鸣就不明白,自己对宛娘这般好,处处为她着想打算,怎的末了她还要逃,难道这世上还有比自己对她更好的吗,况她一个年轻妇人能跑去哪里,便是跑出去,如何生计,若遇上歹人,说不得小命都丢了。
想到此,忽记起一事,挣扎着起身,让吴婆子唤了随喜儿过来,梅鹤鸣吩咐道:“你再跑一趟清河县,去县外芦苇场里寻刘家两兄弟,他两个市井之中门路多,跟那些人牙子也相熟,让他们留心,若有似宛娘的女子,速速回我知道。”
随喜儿应了,哪敢耽搁,转身去了,吴婆子心里暗叹,到了这般家业,还惦记着怕落入歹人手里。
吴婆子服侍梅鹤鸣吃了一碗粥,见人都累的不成样子了,便安慰他道:“奶奶这会儿不定躲在哪儿了,待想的清楚明白,说不准自己就家来了。”
梅鹤鸣脸色晦暗,半晌儿轻轻摇摇头:“打从开头,她就不愿跟着爷的,变着法儿的想逃开爷的身边,好容易成了,她哪肯回头,倒像爷这里是龙潭虎穴一般,巴不得赶紧逃的越远越好。”说到此处,不禁又恨将上来,咬着牙道:“跑的远了,算她本事,便保佑这辈子别让爷寻到才好。”
吴婆子道:“是老奴疏忽,没看住奶奶,愿领爷的罚。”说着屈膝跪在地平上,梅鹤鸣摆摆手让她起来:“她的心不在这里,便是使多少人看着又有何用?又不能拿根绳子拴着她,爷不怪罪你。”
吴婆子起身道:“老奴让人仔细寻了各处,在花园的山石洞子里寻到了醒酒汤,老奴问过灶房,说是那日午晌儿时分,爷在书房里要的,让个穿着蓝布衫裙儿的丫头送到前头去了,老奴仔细问过面容模样儿,听着就是奶奶,若是奶奶,既给爷送了醒酒汤,想来心里便有回转之意,只不知怎又出了这事,且那山石洞子边上有呕吐的秽物,莫不是奶奶身上不好?”
梅鹤鸣一听,忽的厉目圆睁:“你说那日晌午时,她去了前头书房?”那个不正是周存守跟陈官儿在里头干事的当口,想来那醒酒汤也是周存守要的,宛娘若去送汤,听着里头的动静,定以为是自己,又听说吐了,莫不是有了身子?
思及此,梅鹤问道:“我记得这月她的小日子迟了?”吴婆子点点头道:“奶奶的身子弱,小日子惯常不稳,每月总会迟上几日,只这月却迟了多些,近日每常喜睡,早上越发难起呢,老奴心里也猜疑着,莫不是有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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