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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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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又冷:“梅鹤鸣,你闻闻自己这一身脂粉味,真让我恶心。”

    梅鹤鸣脸色真黑了,阴晴不定瞅了她老半天,忽然呵呵冷笑几声道:“宛娘你是计量着跟爷大闹一场,撕破脸,好让爷放了你,若打了这样的主意,趁早给爷歇歇,爷不妨告诉你,这辈子你都是爷手心里的人,想跑,打折你两条腿也得留下,不信,你只管给爷试试。”

    梅鹤鸣这几句话说的极为阴狠,宛娘不禁有些胆寒,想起这男人谋害王青的手段,哪有半丝手软,本来跟他闹一场,也没指望从此就真放了自己,这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

    梅鹤鸣见她眼里露出些许惧意,想起今儿这事儿毕竟自己有些理亏,心不禁软下来,扬声吩咐让备热水,自去了西边厢房沐浴。

    进了厢房,脱了身上衣裳放在鼻子嗅了嗅,果然一阵刺鼻的脂粉味儿,掷在一旁,洗了澡,里外都换了个过子,才回到这边屋来,令摆饭。

    宛娘吃了几口,便推在一边儿,素着一张小脸直进了里间,梅鹤鸣倒不禁笑了,这性子怎忽就变了个样儿,越发招人起来,哪还有心思吃,让人撤下去,也跟了进去。

    见宛娘坐在窗下的贵妃塌上发呆,过去坐到她身边儿小声哄道:“你还恼什么,还不是这几日你身上不爽闹的,跟那几个勾死鬼吃了几盏酒燥火上来,就留下了那粉,头,不过就是取乐的物件,哪里比得宛娘,是爷的心尖子上的人儿。”说着来搂她,被宛娘一把推开,远远挪到另一边,小鼻子皱了皱,那意思还嫌他呢。

    梅鹤鸣道:“可洗的干干净净了,你还嫌,怎忽然就变了性子,赶是吃了那药,身子还没调理,倒把性子调的变了,我这好话说的嘴皮子都快破了,宛娘还要怎的,且跟爷说了来,这样闷着自己,只管不搭理人,爷怎知宛娘的心思。”

    宛娘忽然抬起头来看着他:“你真要我说?”梅鹤鸣见她松了口,哪还顾得旁的,忙一叠声的道:“心肝儿,只管说来,爷没个不应你的。”

    宛娘眼珠转了转道:“这几日我身上不好,你莫来缠磨,自己别处安置了,既你非要我,旁的女人便不可动念,以往的我不管,你若在外头背着我干的事,没入眼,我也只当没瞧见,只别在我眼皮子底下行事。”

    梅鹤鸣好容易见她回转,就是这会儿要月亮,也恨不得搭了梯子摘下来,更何况这些事,没得不应的,忙道:“外头的那些怎及的上我的宛娘,日后只得宛娘一个,外头的应酬都推了,便是推不脱的,也避着那些粉头,不让沾了爷的身子,如此宛娘可放心了。”

    宛娘原不过是趁机的拖刀计,这会儿也假意回转点点头道:“你应了便好,再有,我在家常日无事,未免寂寞……”梅鹤鸣以为她又要开什么成衣铺子,忙哄她:“这会儿都年根底下了,买卖账目却要料理,恐不得闲,你且耐着性子些,等过年一开春,我带你去南边走走,都道说这青州府富庶,又岂知那江南才是真正一个烟柳繁华的好地方,烟柳如丝,春风和煦,沿河而下,说不尽好景如画。”

    宛娘垂下头目光闪了闪,心里暗暗计量,若出得这青州府,也好探探路,此时与他虚与委蛇,待他退去戒心,便是自己脱身之时,倒时便可海阔天空远遁而去,或得另一番自在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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