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大贵回来就见王青坐在屋里的长板凳上,正打磨那逍遥椅上的榫卯,曹大贵把那些简单的活计一总揽在身上,只让王青弄梅鹤鸣交代的春凳和逍遥椅,他们两个八月初进府,算算日子,如今可不都快一个月了,他手上的活儿早两日前便得了,只等王青这个逍遥椅成了,就该结了工钱回家去。
可恨他想柳儿想了近一月,才弄了一回,就被那妇人拿住短儿要挟他当牵头儿,成就她跟王青的露水jian情,想王青这厮虽憨傻老实,却不想妇人个个都爱他,怎生的这些艳福,家里有个模样齐整身段窈窕的小寡妇等着过门,这边柳儿还心念念要跟着他好一场,越想曹大贵越觉不忿。
可不忿归不忿,想到柳儿说的话儿,未免惧怕,迈进屋来,坐在王青身边儿没话找话道:“你家里那个未过门的娘子虽模样儿不差,我瞧着却有些中规中矩的过了头,未免少了些风情。”
因曹大贵整日跟那个柳儿眉来眼去的勾搭,王青狠劝了几回,曹大贵只是不听,王青便不怎跟他说话了,曹大贵想来也心里恼他多事,故此两人这些时日极少答话,这会儿听他平白无故提起宛娘,且话语里多有些不尊重,王青便有些不喜,顿下手中活计,抬头看着他道:“大贵哥这话岂不差了,常言道,娶妻娶贤,中规中矩的才是良妇,便是生的再好,言语轻浮,这样的风情不要也罢。”
曹大贵不想王青这么个老实人,说出的话来却句句带刺,这是刺他跟柳儿勾搭呢,他本来是想用宛娘起个头来探他,不想这头一句话就被王青给驳了个大窝脖,俗话说的好,话不投机半句多,依着曹大贵以往的性子,扭头自去睡他的,管王青作甚,可这会儿却不成。
想起柳儿,只得硬着头皮道:“咱们男人若是得了机会,哪个不想三妻四妾,便是娶了个正头娘子家来,外头有个添头,又是什么样儿的大事,那些青楼妓馆,若是个个男人都跟一个婆娘正经过日子,还不早关门了,如今你瞧那些烟花柳巷,那一日不是人满为患,可见这才是乐事,便是你我这样只安生过日子的,外头有一两个相好也平常。”
王青见他越说越不像话,只拦着他道:“旁人如何?跟我王青无关,我既娶了我家娘子,心里眼里便只她一个,旁的女子再入不得眼去。”
曹大贵见他言语上半点缝隙皆无,未免有些急躁起来,想那柳儿的男人是前院的管事,虽是奴才,却有些个体面,若柳儿真跟她男人露些什么口风,自己可要如何下场,可王青这一副痴情汉子的模样儿,倒让他一时无计可行。
至第二日,正是初一,王青手里的逍遥椅也做的差不多了,只等上了腿儿工,就算齐活,王青算着,多则再有三两日必能家去的,正好赶上重阳,待得了银钱,好好逛逛青州府,给宛娘寻样可心的簪环布料,曹大贵言语虽有些浮浪,但有一样倒是说得对,宛娘的模样儿的确生的极好,即便粗布荆钗,也掩不住眉眼间的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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