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嘴。
宛娘不禁冷笑,这可真是恃宠而骄的典型了,亏了梅鹤鸣还跟她说与这两个丫头没事儿,鬼才信他。
不一时,吴婆子亲端了一盏绿豆汤来,却偷眼细细端详宛娘形容,腊梅冬雪原是爷房里伺候的丫头,自然娇惯些,宛娘不过一个乡野寒门的寡妇,让她二人伺候气不愤也平常,爷在时还罢了,爷走了,甩几句闲话也免不了。
吴婆子是瞧见宛娘刚才撕扇子的行为,有些拿不准宛娘的脾性,也想借此试探一下,宛娘这会儿冷静下来,觉得自己犯不着跟这些人生气,也不是常在一起,彼此也无恩怨,说不准过不几天谁也不认识谁了,吃了绿豆汤下去,觉得心里那股火气灭了不少,便自拿了个枕头躺在炕一头补眠。
梅鹤鸣那男人简直就是禽兽,足足折腾了她一宿,不知道是不是昨个那药的缘故,今儿宛娘还觉得浑身发懒,不想动,就想睡觉,躺在炕上,没一会儿就睡过去了。
吴婆子见她睡了,去里屋拿了床鸳鸯夹纱被给她搭在身上,出了屋见腊梅冬雪在廊下弹琴唱曲儿的热闹,便道:“奶奶睡了,你们且消停的回屋歇会儿吧!”
腊梅哼了一声,越发拨弄了几下琴弦道:“她算哪门子奶奶,府里的兰姨娘那样受宠,我们在她院里弹唱几句,她也不敢说什么的,更何况这位,不知从哪儿来的乡野村妇,倒让她占了个坑……”
吴婆子脸色一沉道:“越说你越不像话,她便是乡野村妇,如今入了爷的眼,上了爷的心,置办下这个院子,便是她的产业,把你两个拨过来伺候她,你不服她的管,只去爷跟前说去,你两个有本事,也让爷给你们置办个产业做成主子,到那时,我也称你们一声奶奶,若没那样的本事,趁早本分些,不看别的,就看她如今正得爷的宠,若在爷耳边吹些耳边风,把你两个卖出去,也没人敢说二话。”
腊梅冬雪听了,心里虽不服,也只得起身回了自己屋子,吴婆子暗道:怎的爷就把这两个派了来,倒都不是省事的,觑眼瞧了眼那边的窗户根儿,一时真弄不清这宛娘是个什么路数。
宛娘是真累很了,这一觉直睡到天擦黑才醒过来,睁开眼就听见仿似有调笑伴着曲词丝竹的声儿从窗外透进来,屋里没掌灯,窗外的廊下红灯具已点亮。
她仔细听了会儿,仿似从院子西厢传来的声气儿,大约听见屋里响动,吴婆子进来点亮了屋角的烛火,见宛娘瞧着窗外,吴婆子小声道:“爷今儿回来的早些,见奶奶睡的熟,便没让惊动,自去西厢沐浴歇息,传了腊梅冬雪近前弹唱消遣。”
宛娘不禁撇撇嘴,恶毒的想着,他也不嫌腻,外头嫖完了回来还不歇着,也不怕哪天死在这上头……正想着,丝竹曲声歇了,没大会儿,梅鹤鸣一脚迈进来笑道:“可是醒了,我正等着你吃晚上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