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嘉仪郡主今日也到了姜府,认了我做老师。”
“嘉仪郡主?”萧牧颇觉意外。
“侯爷消息如此灵通,按说不该到现在都没听说啊。”衡玉看向前方,合情合理地猜测道:“该不是我来了姜府多久,你便在此处守了多久,因此才尚未有机会听着外头的消息吧?”
萧牧眼神闪躲了一下,也看向前方,选择性失聪般问:“……嘉仪郡主为何突然要认你做老师?”
“这有什么稀奇的,想我也是书香门第出身,才名在外的。”衡玉推测道:“或是姜正辅听闻了此事,细一琢磨之下——嘶,这小姑娘竟能哄得嘉仪郡主拜师,想来是有几分手段本领心计的,怕是不简单,不如试她一试?”
面对这过于随性的猜测,萧牧点了头——虽是随口就来,却极合理。
“这位姜令公,的确叫人看不透……”衡玉缓声道:“我在车内便在想,或许咱们的直觉是对的。”
——当年之事,幕后真凶另有他人。
萧牧不置可否:“但正如你方才所言,眼下尚不足以下定论。”
衡玉点头,二人于无声思考中,慢慢走了一段路。
“姜家公子当年被人毒害之事,你是否想过要与姜正辅言明?”衡玉忽然想到此处,便道:“若能解开这个误会,至少于你现下的处境会有些益处。”
这件旧事,固然与时敬之的旧仇无关,但与姜正辅待萧牧的敌对有着决定性的关联。
“我亦想过。”萧牧道:“关键在于此事只是蓝青所言,而无证据可以证明真假,更不确定究竟是何人所为。如此空口无凭,纵然说了,姜正辅也断不会信,或反倒疑心是我的开脱之辞。”
“也是。”衡玉思索道:“此事或要见到晏泯之后,才能有一个相对清晰的答案。”
“暂时未查到他的踪迹。”萧牧暂时驻足,望向于夜色笼罩下格外幽深的河面:“尚未等到对他有利的谈判时机,他恐怕不会轻易现身——且我此番又解了藏宝图之困,于朝廷的关系稍有了回寰余地,这也并非是他乐见的。”
衡玉点头。
晏泯等着的一个“乱”字。
如此局面,自是不会出现。
“我会加派人手继续暗查他的藏身之处。”萧牧道。
“暂时只能如此了,我也会多加留意的。”
说罢了此事,衡玉解下了腰间荷包:“对了,我有一事还须同你印证——”
萧牧不解地看向被她解下来的荷包。
“严军医本名,可是唤作岳言?”
“是。”萧牧点头罢,才问:“从何处得知的?”
“是自姜家姑娘口中。她与严军医,可是旧识?”
萧牧想了想,才道:“或许是。”
衡玉不解:“或许?”
“此事我此前并不知晓,也未曾听严明说起过。”萧牧解释道:“但严明自幼生活在京郊外的庄子上,那处庄子,恰与姜家姑娘幼时养病之所相邻——时姜两家彼时关系甚密,各自庄子上的管事也多有走动,他们或是那时曾有过往来。”
衡玉恍然:“如此便难怪了……姜家姑娘说,他们幼时是一同长大的。”
“她一眼便认出了这荷包上的绳结与严军医所打的一模一样。”衡玉推断道:“看样子,二人应当关系匪浅,她十分记挂严军医如今是否平安。”
说话间,衡玉将那只荷包递了过去:“我暂且未同她透露什么,只说会试着帮她打听一二。”
萧牧接过,点头道:“我会转告严明。”
“说句不甚中听的话……”衡玉犹豫了一下,到底是道:“姜家姑娘的身子似乎不太乐观。”
办生辰宴也好,想去试一试从前未曾试过的新鲜事物也罢,这些看似新添的生机之下,却好似……
萧牧沉默了片刻,握住了荷包:“好,我会如实告知他的。”
……
回到定北侯府之后,萧牧便交待王敬勇:“让严明来书房见我。”
王敬勇应下,立时去了。
而萧牧来到书房中,却见其内已另有了人在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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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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