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轰动,可见萧节使之威名非但响彻北地,于京师之内亦是家喻户晓。据闻城中百姓多有人言,萧将军乃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将才,上一个这般年轻便立下如此不世战功的,还是……”
他说到此处,忽地顿住噤声,面上笑意尽除,取而代之的是‘不慎失言’的局促和不安。
这句话并未说完,但那所谓的‘上一个’是何人,是殿内大多数人皆心知肚明的。
坐在龙椅上的那位,更是再清楚不过——
皇帝微下耷的眼皮颤了颤,心神蓦地被牵动之下,哑着声音咳了起来。
“陛下……”一旁的内监连忙替皇帝拍背。
那“说错话”的官员神色忐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太子抿了抿唇角。
萧牧微微抬眼,静静看向那巨咳不止的皇帝。
殿内气氛一时凝滞,有人噤若寒蝉头也不敢抬,有人悄悄拿复杂中带有一丝同情的目光看向萧牧。
皇帝的咳声渐渐停下,无力地靠在龙椅内,像是浑身的力气都被这阵巨咳耗光了一般,浑浊的眼中被巨咳逼出了一点泪光,微颤的双手扶上龙椅两侧的蟠龙纹浮雕。
一片鸦雀无声内,有少年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寂静:“萧将军的威名我也久闻了,今日还是头一回见着真人。说来昨日萧将军进城时,我在一家酒楼内也遥遥看到了城中的盛况,想我入京当日,都没那般排场呢!”
萧牧闻声看向那少年。
这番话,若换作别人来讲,定是如方才那位“失言”的官员一样别有居心——
但换了这位的话……
那就是纯粹的口无遮拦,跟风之言了。
萧牧对此很是笃定,毕竟,对方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了。
这身着亲王朝服的少年,是当今圣人第四子湘王,前年刚出京前往封地。
看来湘地的吃食不错,昔日的小圆团子,如今已长成了大团子。
萧牧认出了对方之下,遂道:“湘王殿下抬举臣了,臣甚少踏足京师,昨日入城时也未有太多动静,按说不该惊扰城中百姓至此,不知因何闹出了昨日之况,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实在多有惭愧。”
太子闻言即道:“萧节使太过谦虚了,如此盛况,萧节使之功,远当得起。只是……昨日之事,的确略有蹊跷,萧节使本是低调入京,却引来如此之大的动静……”
太子思索间,面向御阶的方向:“父皇,儿臣觉得此事或有些不寻常,不知是否要查一查?”
皇帝浑浊的眼中隐隐浮现一抹犹疑之色,片刻后,缓一点头:“当查……”
湘王愣了愣。
他就这么随口一跟,怎还要查上了呢?
察觉到似有人在拿一言难尽的目光看着自己,湘王殿下尴尬之下,忙想着要岔开话题,于是一个好奇已久的问题就脱口而出:“对了萧节使,本王听说你手中握有一张藏宝图在,不知是真是假?”
众官员:“……?!”
这是可以直接问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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