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衡玉看向她:“什么?”
“上一句,不对……上上上一句!”裴无双突然收起了托腮的手,如同发现了惊天秘密一般:“你方才说……就算你心无所属!什么叫做‘就算’?!”
衡玉眼神复杂地看着好友。
说她迟钝吧,她倒也觉出不对来了。
可若说她敏锐吧,这都绕了八百圈儿了……此种感觉就好似是,三皇五帝已归尘土,诸子百家鼎沸之声已消匿于历史长河里,秦皇手中利剑已然荡平天下,她才晓得突然掩口惊呼一声——什么,盘古开天地了?!
“你默认了!”裴无双指着衡玉,瞪大眼睛道:“你……你有心上人了!”
相比她的激动,衡玉将桂圆肉送入口中,很是坦然地道:“心上人这种东西,有或没有都很平常,哪里值得你这般大惊小怪。”
“你快说是谁!”裴无双一把抓住衡玉还要剥桂圆的手,眼神热切地道:“等等,先让我猜一猜,看我猜得准是不准……你给些提示,且说我认得不认得?”
衡玉如实点头:“认得。”
裴无双顿时更激动了:“那……在不在此次要赴京的众人当中?”
衡玉将甜丝丝的桂圆肉咽下,再次点头:“在。”
“等等……”裴无双忽然脸色一正,肃然道:“先说好,该不会是印海吧?”
衡玉笑微微地看着她,关切询问道:“你脑子没事吧?”
“没事没事,我好得很。”裴无双“嘿”地笑了一声,很快又恢复了兴奋之色,情绪切换迅速而流畅:“那让我好好想想……嗯……”
她一只手指快速地点着下颌,像是在脑海中过滤着人选,而后眼睛一亮:“严军医对不对?上次我见你二人单独说话来着!”
衡玉:“……你是真没人可猜了是吗?”
她不记得自己何时与严明单独说话被这厮瞧见了,但她每每与严军医私下相谈,不是在说萧牧的恢复状况,便是入京后的事了。
“不是啊?那……”裴无双凝神皱眉片刻,眼神忽然一变:“那是……王副将?!”
衡玉默默望向房顶。
是她也藏得太深吗?
还是说,怪萧景时站得不够高,不能叫人一眼便瞧见?
“当真是王副将?”裴无双的兴奋俨然已成了担忧:“便是连顾姐姐都说了,那就块铁疙瘩!且是个脑子里只装着建功立业的铁疙瘩!阿衡,你听我说,这件事……”
衡玉连忙抬手示意她停下:“你但凡往个稍微正常点的方向猜一猜呢?”
且她这哪里是猜,根本是在挨个儿试吧?
“也不对?”裴无双半是松口气,半是疑惑:“那还能是谁?总不能是那些小兵或老男人吧……可那些人我也不算认得啊。”
见她仿佛已猜到山穷水尽的地步,衡玉已然有些开始怀疑人生:“有没有可能,你还漏掉了一个?”
“谁啊?”裴无双皱了下眉,与衡玉对视片刻后,忽然瞪大了眼睛,受惊般“噌”地一下站起了身来。
“你……你别说是……是萧侯吧?!”裴无双磕磕绊绊地问,一瞬不瞬地盯着衡玉。
衡玉眨了下眼睛:“为何不能是他?”
裴无双呼吸一窒,眼珠子瞪得险些快要掉出来:“阿衡,你疯了?!”
她抬起手胡乱比划起来,逐渐语无伦次:“这就是你所说的‘稍微正常点的方向’?这究竟哪里正常了!这方向都……都往九重天去了!”
“哪里不正常了?”衡玉托腮,语气闲适又透着一丝认真:“他是赫赫有名、得万民敬仰的萧将军,有智谋有担当重承诺,往远处说,他心系苍生,以天下为先。着眼于细微处,他怜悯弱者,可共情弱者,大到遭受不公的女子,小到一只猫儿……”
少女说着说着,眼角眉梢唇边便都有了丝丝笑意,声音轻轻却满含欢喜自洽:“且他又生得如此好看,喜欢上这样好的人,可谓是再正常不过了吧。”
“你也知道萧侯是如你所言那般了!那你还敢……”裴无双的神色依旧震惊无比,又透着一丝敬畏与虔诚:“我父亲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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