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苗娘子开了口。
“所以,柳先生那些话,也是在赌气吗?或者说,话赶话?”
柳荀一愣,而后急忙否认:“……自然不是!”
他正色认真道:“字字发自肺腑,绝无半句虚言——”
对上他的眼睛,苗娘子眼角眉梢似有了些淡淡笑意。
“那你不怕吗?”她问:“就算不提克夫之事,我也是嫁过不止一次的寡妇,而你有着大好前程在,当真不怕被人非议耻笑吗?”
“话随他人说,日子是自己的。既光明坦荡,便不惧人言!”柳荀眼中是多次深思熟虑后的坚定:“若当真有人因此非议耻笑,此等狭隘愚昧之人,当与之割席才是!”
苗娘子眼角笑意微敛,缓声问:“值得吗?”
柳荀的声音也跟着放缓,却愈发认真:“理当如此之事,没有不值一说。”
苗娘子袖中微攥着的手指慢慢松开。
“你方才说的……那瘟疫之事,可是真的?”
柳荀点头。
苗娘子看向头顶:“那你说,咱们会不会招来什么……”
柳荀:“愚昧之说,毫无凭据——”
说话间,忽有一阵冷风卷来。
柳荀轻咳一声:“北地急风,再寻常不过。”
话音落,有灰云遮蔽金阳,四下陡然暗下许多。
柳荀张了张嘴:“不过只是……”
一只手忽然将他的嘴掩住。
“莫再说了。”苗娘子压低声音:“咱们不说兴许它们就听不到了……”
柳荀怔怔点了两下头。
也对。
子不语怪力乱神,未知之事,当敬而远之,不宜妄言……
思及此,又不免小声道:“那你此前曾立誓不再嫁人,此事之后也莫要再提了……”
见他神情,苗娘子将手拿开,忽然“扑哧”一下笑了出来。
“我是立誓了,但我没立下若违背此誓的后果啊。”
柳荀微微睁大了眼睛——还能这样发誓的?
下一瞬,只听面前之人问他:“话说回来,你也认得我这么久了,何时听我赌气说要嫁给谁过?”
柳荀有些怔然地摇头。
这话中之意莫不是……
见他还在犯傻,苗娘子转身往后屋走去。
“苗娘子,你去作何?”柳荀猛然回神,连忙喊道。
苗娘子头也未回:“上回吉姑娘说酱菜好吃,我昨日将刚腌好的单独装了两罐,我去取来,待会儿咱们给吉姑娘拿过去!”
咱们……
也不管她看不看得到,柳荀连连点头:“好,好!”
苗娘子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屋门后。
柳荀猛地一拍脑门儿。
他真是个傻子!
方才竟险些与娶媳妇这种大事失之交臂了!
说什么赌气之言,这不是堵人家的话吗?
幸好,幸好他心悦之人,并非寻常女子,没与他一般计较……
幸好!
幸甚!
柳荀不受控制地咧开嘴,蹲身下来,去揉大黑的狗头。
“往后咱们要天天见了……”
这话听着尚且正常,眼神则就差直接说“喊句爹来听听”了。
枣树下,大狗油亮威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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