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也难免束手束脚。”
衡玉沉默了片刻,道:“此事我劝不了。”
严明看着她。
女孩子声音格外平静:“且我若是他,我也会这般做。”
若此时将中毒之事公开,必会让北地动荡。
这是他守着的一方疆土百姓,他不会为了一丝渺茫生机而将北地推向更艰险的境地。
严明的牙咬得更紧了些。
就还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呗?!
“是,你们了不起,你们清高!我不过只是个目光狭隘之人,断理解不了为何会有人宁可不要命也要去考虑劳什子大局!”
看着愈发激动骂骂咧咧的严军医,衡玉倒十分理解他的心情。
身为医者,总会将救人放在首位的。
而这段时日,严军医显然被气得不轻……
“不单是大局。”她猜测着道:“公开中毒的消息,或许可以有更多寻医的机会,但同时搅局之人也会更多,利弊参半,结果难料……不过,严军医既主张寻医,那是否说明此毒尚且有人解得了?”
“也只是拼力一试罢了……”严明的眉始终不曾松缓开:“起初寻了数位名医,他们皆束手无策,但其中一人断言,世间有一人定可解此毒,只是此人已多年未有音讯踪迹,是否还在世间都尚未可知。”
“是何人?”
“只知人称白神医,曾在幽州附近出现过。”
衡玉眼睛一动:“幽州……白神医?”
听出她语气里的不寻常,严明忙问:“吉画师也听过此人名号?”
接连寻了这许久都没有丝毫线索,他甚至已经开始怀疑世间到底有没有这么个人了。
“我幼时便曾在幽州见过此人。”
“当、当真?!”严明眼中骤然升起希望:“那吉画师还能否找到此人!”
希望突然出现,他甚至一时没敢问“此人还健在否”。
“实不相瞒,我也寻了这位神医数年了。”
衡玉坦诚道:“此人与我阿翁有旧,幼时我随阿翁游历之时曾于其家中小住——自三年前起,因永阳长公主旧疾难愈,我便试图差人去幽州打听此人下落,但旧宅已空,人已不知去向。”
她正是派人在幽州一带寻这位白神医的过程中,偶然发现了曹观亭的异样。
“幼时我便知,此人医术极高明,却不知为何不肯再出手行医。或许正是因此,不愿为人所扰,才离开了幽州。”
严明听得一颗心忽上忽下。
但无论如何,好歹可以证实确有其人了!
“那这数年间,吉画师一丝线索也未寻到吗?”
既为家中长辈旧识,那定多少知晓些旁人所不知的,找起人来总归不会是大海捞针。
水榭外,池水结了厚厚的冰,月下如镜。
离开水榭的路上,严明忽而问:“吉画师为何要帮将军?”
或是事情暂时有了一丝方向和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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