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阴气森森,这个冥婚,实在不像个婚礼,更像个丧礼。
徐老三常年四季在外面跑来跑去,不知道见过多少人经过多少事,所以即使钟婆婆现在的样子连鬼都怕,他还是走了过去,“钟婆婆,你身上的蛊发作了?”
钟婆婆有点困难地抬起头,“你看出来了?你师父把你教的不错。我当年为了多活几年,把钟家祖传的‘续命蛊’种在了自己身上,哪里想到,命是续下来了,却变成如今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要是你们这次不来,我也坚持不了多久了,迟早是要回钟家去的。”
徐老三叹了口气,“你这又是何苦。”
钟婆婆倒是看得开,“都是命,命里该要遇到那个人就逃不脱。我那个时候就是想不开,见了那个人就不想死了,所以给自己种了‘续命蛊’,等人走了,又想等下去,就变成如今这个样子还要做尽缺德事,偷别个的尸体养自己身上的蛊虫。我现在都不知道该不该,值不值。”
魏时记起来徐老三说过,钟家的“蛊女”都活不了好久。
徐老三也有点唏嘘不已。
钟婆婆打起精神,“刚才被打断了,我们继续吧,就算是死,也总要了了我这个心愿。”
在一片安静中,在周围鬼魂的默默注视下,钟婆婆跟那个灵位行了三拜大礼,拜完天地,再拜父母,没有父母在堂,就对着天地再拜了一次,接着是夫妻对拜,礼成。
钟婆婆从那个鬼手里把灵位接了过来,捧在手里。
她对旁边那些鬼说,“你们走罢,让你们走这一趟真是麻烦你们了。”
那些鬼冲着她拱手的拱手,行礼的行礼,不一会儿,散得一干二净。
钟婆婆把徐老三两个人看着,“我也不留你们了,你们也走吧。”
魏时在走之前,脚下有点迟疑,在将要出门的时候,他又转了个身,走了回去,钟婆婆一个人捧着灵位孤零零坐在屋子里,只有那个红绸子是一点亮色,却更显得死气沉沉,魏时从包里拿出了鬼老头的那块手骨,放在了供桌上,“钟婆婆,这个是……他的遗骨,我想还是留在你这里,他好像一直在找你。”
钟婆婆两眼无神,“他还是不肯出来见我,还在是怪我。”
魏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又不知道这两个人的过去,刚才把骨头拿出来,一方面是觉得答应鬼老头的事要善始善终,另一方面也是觉得钟婆婆这个样子看起去实在是有点可怜。
就在钟婆婆念叨的时候,一个灰黑色的影子终于是出现在了她面前,伴随而来的,是一声沉重的叹息,钟婆婆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带着点不可置信的惊喜,不过,随即,她又慌乱地拿出一张黑色的帕子蒙住头,好像怕被鬼老头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
活个不知道多少年的人了,见到心头那个人的时候,还是会惊慌失措,还是怕他看到自己不好的一面。那么恐怖的一张脸,做出这个样子之后,居然也变得没那么可怕了,一身的死气沉沉也变得鲜活了那么一丁点儿。
鬼老头顾言城走过去,用手拉了拉那张帕子,“别遮了,你什么样子我没见过。”
钟婆婆浑身颤抖,“我,我,我现在的,样子,见不得人反串爽女从军记。”
顾言城沉默了一会儿,“人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