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时拿着个罗盘,在荒坟地里神神叨叨的自言自语,自从到了这个地方之后,罗盘上的指针跟抽风了一样,一会儿指着这个方向,一会儿掉个头转向了另外一个方向,让魏时算方位算得头晕脑胀。
他按着罗盘所指示的方位,一会儿跑到那个一座坟墓的坟头,一会儿踩着一座坟墓的墓碑,一会儿又一脚陷进一个坑洞,在这么带着点阴冷的夜晚,魏时东奔西走,一因为运动,二因为身处坟地不得不产生的害怕,而生生出了一身热汗。
魏时站在几块青色的墓碑中间,轻轻喘着气。
其实到了这时候,魏时知道自己最好是放弃,然而,他好像跟某个无形中的东西,或者是跟自己硬扛上了一样,打起精神,又选定了一个方向,继续走着。
魏时在每一个自己找过的地方都做了一个标记,等他被罗盘指引着找到了一个地势比较高的坡地的时候,他抬起头看着轻雾蔓延的山谷,突然间发现,自己留下的那些标记,连起来一看的画,分明就是一个个卦象。
魏时使劲眨了眨眼睛,他有点不敢相信,又仔细看了一遍,他留下的那个标记是夜里也会发光的荧光球,他没有看错,抓了抓下巴,魏时觉得自己大概是找到了一点端倪。
魏时蹲在地上,手里下意识地拿着根树枝演算了起来,手上的动作完全跟不上他心里的计算速度,很快,他就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东西,他沿着八卦阵慢慢在坟地里走着,一直走到一个湿气很重的地方才停下来。
魏时皱起眉头看着这里。
魏时跟着魏宁来过这个地方一两次,魏宁总是对他们的童年玩伴魏惜的死耿耿于怀,觉得自己在魏惜落水的时候没救得了他,魏时对此相当不以为然,阎王要人三更死,不会留人到五更,有时候,对于一个注定赴死的人,不是你想救就能救的。
而且魏时对于魏惜也并没有什么特别深的感情,魏惜比他们小两岁,身体又不好,常年被魏三婶关在家里,跟他们玩的时候极少,而小孩子之间的交情都是从玩乐中培养起来的,他甚至都有点想不起来魏惜长什么样了,只记得他坐在屋子里,就好像水边的菖蒲一样。
不过他每天看着魏昕那张不相上下的脸,也没多大感觉了,再说,长得那么好看有什么用,又不是个妹子。
魏惜就埋在这里。
以前他不知道那些杂学的时候,对这个地方出了感觉特别阴森,一站到这里就浑身不自在,以至于陪着魏宁来了一次之后就再也不肯来第二次之外,也没其他想法,然而现在,他却知道这里是个极恶的地方。
还没靠近,就打了个激灵,一股阴邪之地从脚底板直冲到四肢百骸,全身上下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魏时能闻到轻微的腐臭气和水腥味,这都是大凶之地特有的味道,对照着书里的描写,魏时可以肯定自己绝对没有认错。
魏庄里居然有这种大凶之地,而且还把死人埋在这里。
魏时皱紧了眉头,这到底是不知道忌讳所以胡乱找了个地方乱埋人还是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对于这个疑问,魏时更倾向于后者,因为他突然间想起来,魏惜不是第一个埋在这里的横死或夭折的魏庄人。
按着罗盘指针的指示,魏时轻轻地走进了山洞。
他好像怕打扰到什么东西一样,以从来没有过的轻手轻脚,尽量镇定地往里面走去。
他没有退路,只能前进,不能后退。
一定要把魏昕找回来,就算找不到活人,找回来的是一具尸体也行!
魏时走进了山洞,手电筒的光在魏时跨入山洞的一瞬间,本来明亮的光一瞬间昏暗了下来,一丝一丝的阴寒之气从石壁上漫出来,魏时很后悔为什么出来的时候只随便穿了一件短袖,早知道,他应该把冬天的外套带上。阴寒让魏时的头痛得一抽一抽的。
魏时的手有些发抖,手电筒差点没拿稳掉在了地上,光线在漆黑的石洞里面乱晃,突然,在灯光照到的一个角落里――那个角落被一块凸出来的石头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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