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然后,随着天光慢慢地亮起来,万物活了过来,周围渐渐起了人世间的喧嚣,就连树叶上滴下来的露水都鲜活得让人眼前一亮。
陈阳听到了陈奶奶喊他的声音,他揉着自己的额头,觉得自己头疼得要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头疼,昨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来着,这时,门被陈奶奶一把推开,陈阳赶紧把撩到边上的被子盖在身上,嘴里喊着,“我说奶奶,跟你说过多少回了,让你进来的时候敲门,敲门――”
陈奶奶脚下风风火火的,看了陈阳那别扭样子一眼,“你全身上下我哪个地方没看过啊?你小时候屎尿片子都是我跟你妈替你换的,现在大了点,知道害羞了?”
陈阳被她臊得脸有点红,抓了抓头发,无奈的叹了口气,“唉!”
陈奶奶推了他一把,“快点起来,今天还要去你岳丈家!昨晚上跟你那几个朋友喝那么多,喊都喊不醒!让你别喝那么多你还不听。”陈奶奶赶小鸡一样把陈阳从床上轰下来,陈阳一边拿着件衣服套在身上,一边躲着他奶奶的九阴白骨抓,最后总算仗着身手敏捷从屋里逃了出来。
岳丈?喝酒?
陈阳捧着自己宿醉的脑袋,沉甸甸的发疼,他想了一下,终于想起来自己过两天就要结婚了,所以那帮子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说要好好喝一晚上酒帮他哀悼一下幸福单身生活的结束。
陈阳觉得有点不对,不管是眼前康健唠叨的陈奶奶,还是脑子里那个肥得肚子上好几个游泳圈的二胖,只不过,到底是哪里不对呢?就在他坐在屋前那棵樟树下,捧着脑袋冥思苦想的时候,他妈拿着个锅铲走过来,在他头上敲了一下,一脸凶悍地吼,“还在这里呆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洗把脸等下去你岳丈家!”
陈阳被他妈吼得眼冒金星,下意识地回嘴,“我说妈,你那勺子上都是油,你难道让我带着一头油去岳丈那儿。”
陈妈妈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也是,我再给你多加点油,你那头发就服帖了,来――”说着说着,手里的勺子就又要敲上去了,陈阳吓得鬼叫一声抱着头从地上一跃而起,一个箭步躲过他妈手里的勺子,窜到厨房洗脸去了。
陈阳洗了脸,顺便还洗了头,打扮得人模狗样,陈奶奶,陈妈妈看着他,对视一眼,连连点头,陈奶奶满脸笑开了花,“不是我夸自己家孩子,附近能比得上我们家焱焱的伢子真还没有!”
陈妈妈含蓄一点,只是走上去帮儿子整理了一下衣领子,不过眼睛里的笑意那是遮都遮不住,她看着自己儿子,“你也到讨老婆的时候了,一下子就长这么大了。”陈爸爸看这忆苦思甜的架势,赶紧打住陈妈妈的话头,两口子处了那么久,彼此的性格都一清二楚,要是任由她说下去,她能说上一个小时。
陈爸爸带着陈阳和几个做媒的人往他岳丈家去,他们这一次是为了婚礼前最后一步――过礼,这也是他们那儿的习俗,相当于订婚,过礼的时候,要送女方家里一些重礼,礼物至少要包括猪肘子一个,酒一对,鸡鸭各一,这是一般人家的,也有家底厚实愿意显摆的,会送整猪,整羊等代替上面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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