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枯骨,或是连皮带肉,或者仅仅是一团虚黑的影子。
挨得最近的,甚至已经可以直接抓到岸边上的鬼魂。
陈阳有好几次,被它们碰到,然后,又勉力挣脱开来,如是几次之后,也有点精疲力尽的感觉,前方,似乎还是浓雾弥漫,不知这条血河到底通往何处,是否会有尽头。
就在这时,几个在空中飞来窜去的白影子发现了陈阳,它们冲着他俯冲过来,陈阳一面要护着手里的小鬼一面要和它们打斗,这些白影子一个个面目狰狞,鬼气森森,一旦抓住陈阳,就好像铁钳一样,死都不肯松手。
它们发出一声又一声的狞笑,有的拉头,有的提脚,把陈阳拉到了半空中,撕扯着陈阳,陈阳觉得自己的身体剧痛了起来,好像真的快要被它们扯碎了一样,它们把陈阳拉到了半空中。
这是陈阳从来没遇到过的情况,因为他命盘硬,阳气盛,一般的鬼魂连碰都不敢碰他,而此时此刻,面对这些凶残的白影子,他的抵抗却如同蚍蜉撼树。
陈阳想把手里的小鬼丢下去,他已经被这些白影子抓住了,至少这个小鬼还可能逃掉,可是,那个小鬼却死死地抱着他的脖子,不肯撒手,嘴里喊着,“爸爸,爸爸。”
就在这时,他们已经被那些白影子抓到了血河的上空,这回,想把小鬼丢掉都没用了,陈阳用一只手,揪住了扯着他脖子的一个白影子,那个白影子尖啸着,在他手里化为了一股雾气,融入了周围的浓雾中,在不远处的地方,雾气扭动着,又变成了一个白影子。
这东西,难道是由弥漫在四周的雾气所化,所以才能这样变幻无穷,不惧任何攻击吗?
白影子拉着陈阳,在血河上空横掠了几次之后,才在血河正中间把陈阳连着小鬼投到了河水里,小鬼发出一声兴奋地尖啸,他似乎一点也不害怕,也许这些可怕的事,在他那里,只是个游戏。
陈阳心想,这样也好,至少不会心怀绝望和恐惧。
一沾到那些血河水,陈阳就惨叫了一声,这血河水就好像硫酸一样,侵蚀着他的身体,你可以想象自己泡在一个硫酸池子里面,是什么感受,这还不算,周围那些鬼魂和尸体的手,拼命向他伸过来,头上,脚下,左边,右边,全都是密密麻麻,几乎没有空隙的鬼物。
它们冲着陈阳狞笑,想把他也拉入自己置身其中的地狱。
陈阳的惨叫吓坏了他手里还紧紧抱着没撒手的小鬼,小鬼哭了起来,“爸爸,爸爸。”他挥动着小手,把周围那些鬼物赶开,然而,一拨又一波,一个又一个,赶了这边,那边又来了更多。
小鬼应接不暇,哭得更凄厉了。
陈阳被拉到了河面下,散发着浓浓腥气和腐臭的血河水倒灌他嘴里,他咕咚咕咚一下子喝进去几大口,连内脏都被侵蚀了,陈阳痛得连意识都快被消融了。
那些被拉近血河中的鬼魂之所以会发出那种惨叫,就是因为这血水能消魂融魄。
就在陈阳的意识已经有点不太清醒的时候,周围的鬼物们如同潮水一样退了开去,让出了一条路,从那里走过来一个鬼魂,不像周围的鬼魂那么模糊不清,身体比较凝实,即使在这个水里面,也像闲庭信步一样轻松自如,他看似慢实则快地走到了陈阳身边。
小鬼欢呼一声,“父亲,父亲,爸爸病了!”
魏林清抱起陈阳,踩着水,就好像上台阶一样,回到了水面上,接着,又轻飘飘地走到了岸边,小鬼想往他身上扑过来,却被他用一只手拎着后衣领提在了半空中。
小鬼的小胳膊小腿在空中使劲划拉着,魏林清用严厉而冰冷地声音跟他说,“谁让你带爸爸夜游的?”小鬼很会看眼色,立刻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他把指头含在嘴里,“父亲,宝宝只是想出去玩,每年都玩啊。”
魏林清把小鬼按在自己的腿上,狠狠打了他几下屁股,打得小鬼鬼哭狼嚎,“我和你说过什么?还记得吗?”小鬼一边抽噎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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