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继续打下去。”惨绿脸那个,一直都没有开口说话,此时却突然间开了口,声音粗得就像千年老树皮,阴阴恻恻,去让人无法抗拒,“打下去,除非死了,一定要打下去。”
陈阳在心里骂了一句,我草,这是要老子舍命陪鬼吗?
不过,他也无可奈何,形势比人强,不过旁边的同事已经直接翻了个白眼,晕在了桌子下,陈阳没等旁边那些“东西”动手,拉住那个同事,啪啪几声,用力甩了他几个巴掌,打得他脸立刻肿了起来,嘴角还溢出了一点血,陈阳见了,反而松了口气。
他刚才故意用手指把那个同事的舌头抵在了牙齿中间,才打下去的,一口舌尖血,一来可以让他坚持下去,二来可以暂时震慑一下旁边蠢蠢欲动,想扑上来撕碎他的“东西”。
陈阳在等,等隔一天晚上就会出现的那只鬼出来,他可以感觉到,肚子里的阴胎在蠢蠢欲动。 陈阳的喉咙有点发干,他口很渴,这场牌局实在耗费了他太多的精力,要再这么多虎视眈眈,只要露出一个破绽就会冲上来把他撕成碎片的“东西”面前出千,真不是人做的事。
陈阳在心里庆幸着,幸好这种打法是赢牌的人,下一局归他洗牌,所以他才能做点手脚,他故意放慢了洗牌的动作,让不管是坐着还是站着的“东西”全都能看清楚,这是必在看着他。
它有点怀疑了——只是还不太确定,牌桌也有牌桌的规矩,抓不到证据你就只能自认倒霉。
突然,外面隐隐约约传来一些声音,就好像有人在唱歌一样,幽怨而婉转的调子,在夜晚听来,更显得凄凉,当然,也更显得诡异。魏庄怎么可能会有人半夜唱歌呢?就是魏庄里那个出了名脑子有点毛病的魏三婶,到了晚上,也是老老实实地关门闭户,禁言闭声。
那声音断断续续地,时近时远,让人听了无法自持,简直要跟着伤心欲绝了,右边的同事已经是神情恍惚,表情扭曲到了极点,眼球暴突,脸上的肌肉抽搐着。
陈阳也有点心神动摇,手上洗牌的动作也有点僵滞,他额角的青筋暴突着,外面那个唱歌的“东西”是故意在干扰他,他抬起头,就看到对面那个兔子脸的同事在笑,在无声的笑,恶毒而狰狞,充满着仇恨,这个唱歌的,是他叫过来的,陈阳当即确定了这点。
在那个缠绵悱恻的声音还在继续,“君去远——奴心心那个念念——”陈阳闭上眼睛,再狠狠睁开,他手里的动作快了起来,只看到扑克牌在他手里跟个玩具一样,以快要肉眼看不清的速度洗着,洗了不知道多少遍之后,啪的一声,陈阳把扑克牌盖在桌上。
他呼吸有点急促,随着他的动作,外面那个声音,也突兀地戛然而止。
陈阳牵起嘴角,笑了起来,右边的同事已经是口吐白沫,神志不清了,刚才那一阵超越了极限的动作,让陈阳手都有点抽筋,他用极其缓慢地速度换了一口气,周围阴气太浓了,几乎已经结成了水珠子,此时,如果大口呼吸的话,会被阴气蚀体。
又开始了新的一轮。兔子脸那个,拿起刀子伸到自己的脖子上,开始磨了起来,粗砺刺耳的声音在房间里响了起来,而左手边那个惨绿脸的,则直接把手放在自己的头上,用力一拔,那个头已经被他取下来,放在了桌上,陈阳放在桌上的中指弹动了一下。
这一回,开始就对陈阳很不利,那个晕过去的同事面前,也发了三张牌,不管你是怕,还是晕,这个牌局都要继续下去,不死不休,那个晕了的同事,也许没救了,因为人一晕过去,魂魄就不稳,罡火也降低,旁边那些“东西”已经围拢过去了。
陈阳手里的牌是前所未有的烂,他看了一眼,眼神一沉,这不是他应该拿到的那副牌,跟他打牌的那两个“东西”已经不耐烦了,他们这种偷梁换柱的手段,比陈阳在洗牌时做点手脚,无疑,要牛得多。
陈阳知道,这一回是没办法取巧了。
他额头上的汗水也开始多了起来,手心滑腻,就凭他手里的牌,这一局他输定了,虽然不甘心,但是他也不可能打得过眼前一屋子的“东西”,更不用说跟他打牌的,不知道什么来头的兔子脸。
就在牌局到了尾声,掀底牌的时候,一股阴冷把门吹开了,吱嘎一声,一个男人提着个白纸灯笼,不快不慢地走过来,他一进来,屋子里那些“东西”就纷纷往后退,一个个全都退到了屋子角落里,身体一半在屋外,一半在屋里。
那个男人把手里的灯笼一扔,那个灯笼就晃晃悠悠地挂在了墙上,而且,化为了一盏,两盏,三盏——不一会儿,整个屋子的墙上,就挂了无数盏白纸灯笼。
朦朦胧胧的光线下,陈阳看到自己的手指都是惨白的。
那个男人一进来,兔子脸拿起桌上那个血肉模糊的头,按在了脖子上,左右转一转,活动了一下,用尖利的声音喊,“魏林清,这个事跟你没关系。”
魏林清走到桌边,把陈阳拉起来,轻轻一笑,“怎么没关系,他怀着我的孩子,是我的伴侣,你难道不知吗?”
兔子脸尖笑一声,“他逃不了,四方阴煞咒,他逃不了,他害死了我的儿孙,迟早会偿命,你保得住他一时,保不住他一世,他就是那个命,克父克母,克尽家人,活在这个世上,不如死了。”
听到它的大叫,陈阳脸色有点发白,身体摇晃了一下,不等魏林清扶住他,陈阳的双手就在桌子上狠狠一拍,桌上的扑克牌都跳了跳,“老子什么时候死,该不该死,关你这只兔子屁事,老天要老子死还得看老子高不高兴,吃几只兔子,那是天经地义,你叫个屁。”还真没见过吃了几只兔子就吃出什么问题的。
兔子脸指着陈阳放声大笑起来,“你知道什么,你那个奶奶为了给你改命,散尽家财,可是你却吃了我的儿孙,犯了我的忌讳,我把你的命又改了回去,不然,你以为你屋里的人会死?他们都是因为你死的,都是你害死的。”
陈阳脸色青白,身上的肌肉都在轻轻跳动,翻滚的情绪让他胃部痉挛,想吐又吐不出来,他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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