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开动了起来,接着,魏宁从车窗往外看,就看到有好几个人追着这车子跑了几步,看到追不上了,就在那里破口大骂。
魏宁突然觉得不太对头,这个车子里面未免太安静了。
在他前面坐着一个人,那个人直挺挺地坐在一个靠窗的座位上,三十过半的年纪,身体精瘦,长得一般,下眼角垂下来,无精打采的,这个人不就是李老板吗?他怎么跟他一趟车?
魏宁走过去,想跟李老板说个话。
他刚想开口,就看到了让他再也说不出话来的一幕,李老板的头突然掉了下来,骨碌碌地滚到了前面售票那个地方,接着,司机一刹车,那个头碰了售票台一下,又骨碌碌地滚了回来,滚到李老板脚下之后,李老板身体僵直地把自己的头捡起来,又安在了脖子上。
魏宁额头上的汗水涔涔冒出,背心全都被冷汗打湿了。
车子里很安静,刚才看起来还算正常的乘客,现在全都显露出了真面目,一个个狰狞无比,比李老板有过之而无不及,虽然这个车每个站都停,但是却没有人上车,也没有人下车,车门一直是关着的。
车里非常安静,连呼吸声都听不到,当然没有呼吸声,因为就他这一个活人在这辆鬼车上,魏宁吓得腿都软了,左手死死抓着胸口上那个锦囊,就跟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那样。
就在这时,前面开车的司机,突然转过头,喊了一句,喊的时候,眼珠子直接从眼眶里掉了出来,黑洞洞的眼眶看着车内,魏宁觉得他看向这边的时候,自己的两条腿明显打了下弯,“到站了,要――下车的下车――”
然后,车门哐啷一声打开了,魏宁听到这个声音,如闻天籁,撑起发软的双脚,连滚带爬地就下了车,一下车才发现他现在所站着的地方是一个正常的世界,这是离他家最近的一个公交车站台,有两三个人正在等着,其中有一对年轻的情侣,嘻嘻哈哈的互相取乐。
魏宁撸起袖子,擦了把汗,等到脚不发软的时候,才往家里走去。
一站到家门口,门就从里面打开了,“魏惜”在门内脸上带笑地看着他,魏宁突然间松了一口气,到了这里应该没有事了吧?想到这,他拖着脚步,一步一步地挪到了客厅,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半天做不得声。
“魏惜”坐在他身边,看着他惨白的脸,还在发抖的手指,伸出手轻轻摸了摸他全都是汗渍的脸,“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魏宁觉得自己脸上一阵阴冷的感觉,但是却并不令他恐惧,他缓了会儿,觉得自己终于完全镇定下来了,抱着头想了一会儿之后,魏宁抬起头,看着一直紧张地盯着他的“魏惜”,“魏惜,你现在能出去吗?”
“魏惜”惊讶地看着他,这是魏宁第一次主动跟他说一些要求,“魏惜”苍白的脸有点激动,幽深的眼睛如同深渊之火一样,灼灼燃烧,“可以的,你要我去哪儿?帮你做什么?你说。”
魏宁被他看得别过了头,眼前这只鬼看人就跟要把人看个对穿一样,谁受得了这种过分火热的眼神,“不,我是要你跟我去一个地方。现在就去。”魏宁强调着说。
对于魏宁的要求,“魏惜”从来没拒绝过,除了要他离开这件事。
一人一鬼出了门,有“魏惜”在,魏宁对于夜晚的恐惧无端的就没有那么强烈了,他甚至还有闲心去打量周围的一切,而不是蒙着头,撒开腿,飞快地走在路上,恨不得插上翅膀直接飞回家。
“魏惜”不紧不慢地走在他身边,步履优雅而自在,就好像只是出门散个步一样,手插在口袋里面,仰头望着天上那轮明月,月光冷冷的,洒落在地上,铺上了一层银霜,沐浴在月光下的“魏惜”,身上也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光芒,旁边有三五个人走过,可以听到他们隐约的说话声。
魏宁看着“魏惜”,忍不住问,“他们怎么看不到你?”
刚才走过的那几个人,对“魏惜”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这种冷淡只能说明一件事,他们看不到他。
“魏惜”轻描淡写地说,“除了天生的阴阳眼,魂魄不稳的小孩子,或者其他身上本来阴气重的人能在机缘巧合下看到我之外,一般人本来就看不到我,只有我想给人看到的时候,他们才会看到――”然后目光放在了魏宁身上,魏宁低着头,原来如此,难怪自己一直都能看到他。
两个人边走边说话,这一回魏宁没敢坐公交车,而是直接叫了一辆出租车,直接上了车之后,就看到“魏惜”正端正地坐在车内,侧过头看着他,一脸等他进来的表情。
魏宁把地址报给了司机师傅之后,就闭上嘴,不再说话。
现在是在出租车里面,他可不想被司机师傅当成对着空气说话的神经病,现在又是鬼月,引起不好的想象,吓到了司机师傅,那就不好了,他自己反正是已经受够了这些惊吓了,所以魏宁对于“魏惜”的数次示意都当做没看到,只跟前面的司机师傅说话。
不甘于被他忽视的“魏惜”突然握住了魏宁的手。
魏宁低头看了一眼,用力甩了甩,没甩脱,再甩,还是没甩脱,动作再大一点,前面的司机师傅就要发现了,魏宁没得办法,只好权当牺牲了自己一只手,但是“魏惜”果断不是那种知道分寸的人,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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