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三看着“魏惜”,把头摇了又摇,嘿嘿笑了两声,指着魏宁说,“我只问你一句,快七月半了,你打算把他怎么办?”
这个问题很明显把“魏惜”给问到了,他不做声了,好一会儿之后,才终于开了口,“――我自有办法。”
徐老三嘿嘿笑了两声,口里是在笑,脸上却半点笑容都看不到,下巴上那一小把山羊胡子,撸得平顺了,不像平时一说话就一翘一翘的,不过却更显得气氛凝重,“他天生八字轻,火焰低,我一见到他就帮他算了一命,他今年是个坎,过去了,以后的日子就一帆风顺,过不去,那黄泉路上就会又添上一条魂。”
“魏惜”只是听起,站着一动不动,就是并不算太稳固的身体震荡了一下,就好像一颗石子投了进去一样,凝固成实体的雾气一下子溃散开来,又极其迅速地聚拢了回去。
徐老三还在继续说,“这个坎本来就难过,结果还横插出你这一杠子,伤了魂魄不算,你还跟着他,你看看他,身上的阴气越来越重,阳气越来越少,难怪整日里见鬼,鬼见了他都快把他当鬼了,只怕不用到七月半,他身上的罡火就会灭了去。”
“魏惜”慢慢地开了口,“你要我做什么?”他看着徐老三,语气缓慢却非常坚定,“你叫破了我,不是要收我,而是说了这一通话,你是要我帮你做什么事吧?我可以帮你去做,只要你能保住阿宁身上的阳气。”他盯着徐老三,“我知道你有办法,而且你的办法一定比我的办法好。”
徐老三没得办法,就不会扯出这一通话来了,这个就是铺垫,为的,还是最后那个目的。
他这个话,让徐老三愣了愣,然后笑了起来,“你这个鬼倒是蛮机灵,我话还只说了一小半,就被你猜出来了,没错,我就是找你有事。”
“魏惜”眼神一深,“你说。”
徐老三却并不直接开口,而是从用桌子拼成的床上下来,走到了魏宁身边,他摸了摸魏宁的手腕子,好像在帮他把脉一样,“脉象虚浮无力,阳气溺,阴气生,这是伤到魂魄了,我要不是看在你对他并没有恶意,还多次帮了他的份上,也不会跟你说这些有的没的,就凭他跟我徒弟的关系,他不说,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也会出手把你直接给收了。”
“魏惜”并不去跟他争他到底收不收得了自己的问题。
他才从那个地方出来,见得世间太少,好多人事都不知道,只能自己抓着机会去学,出来这么一阵子,也就遇到了徐老三这么一个会法术的人,凭着直觉,“魏惜”确定他是一个很强大的对手,但是并不足以对他造成致命的威胁。
这个结论对“魏惜”来说,是好,也是不好。“好”在威胁并不是太大,“不好”在威胁却也实实在在能给他带来很大的麻烦,至少能够让他受一些损伤。“魏惜”不希望自己本来就已经打了很大折扣的法力又要再打上几折,那样他就不能继续待在阿宁身边了,这在他是不能忍受的事。
徐老三也不再拐弯子,“我会想办法保住魏宁身上的阳气不泄一年,这一年里,你跟着他,对他并不会有太大的妨碍,但是一年以后的事,我就不敢做保证了,你呢,就帮我抗住那个九九归一煞阵的怨气。”
他山羊胡子又翘了起来,“要不是遇到你这个鬼,要破了这个九九归一煞阵还要费我一大堆功夫,现在有了你在,事情倒是容易了,也不晓得你哪里养出来的,身上这么重的煞气――”他摇了摇头,一脸地若有所思。
他们两个说话的时候,并没有刻意压低了声音,徐老三说到激动的时候,声音还越来越大,按理来说,就是楼上的人也会听到一些响动,但是却没有人惊醒,周围还是安安静静的,睡觉的还是在睡觉。
不远处,传来一只夜猫子凄厉的叫声,周围静悄悄的。
第二天一大早,魏宁就被徐老三给一掌拍醒了,他揉着自己睡得酸痛的肌肉,“还真是出鬼哒,这种地方我居然也睡得蛮香,一晚上居然没醒一次。”
徐老三瞪了他一眼,个不知死活的,完全不知道自己这样子是因为身上阳气不足,魂魄不稳,所以一到了睡觉的时候,人的意识一松下来,身上的魂魄就会差一些离体,在这种情况下,他当然睡得熟,等他身体状况还差一点,身上的魂魄就真的有可能离体,等到那时候,他就可以睡得再熟一点,哪天躺在床上,睡着睡着就直接一睡不醒了。
有句话叫“睡死的”,有人开玩笑的时候会说,哪里想到是真有这回事。
徐老三没跟魏宁说起昨晚上发生的事,魏宁就在茶铺子后面的小卫生间里简单地洗漱了一下,昨天睡觉的时候没脱衣服,睡了一晚上,已经是皱巴巴的,魏宁有些不放心,出来看着徐老三,“穿这样子出去见人,没得问题?”
徐老三正从冰箱里面把昨天晚上的剩菜拿出来,听到魏宁的话,一边用筷子夹着剩菜吃,一边口里含糊不清地说,“冒得问题,我是出来做事的,不是出来卖相的。”那鸡爪子用筷子不好夹也不好吃,他就直接把筷子扔了,用手抓了吃起来。
卖相的,就是靠出卖色相或者身体过日子的那类人。
魏宁看他一眼,一脸了解地点了点头,他要是去卖相,反正肯定是没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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