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口里说的那些关于魏妈妈的污言秽语、抹黑造谣,让魏宁怒火上冲,像头受伤的小兽一样撕咬着对方,边上人拉都拉不开。
魏宁他妈会找过来,劈头盖脸骂他一顿,让他跟那些孩子道歉,魏宁死拧着不肯低头,魏宁他妈也没办法,只好自己说些好话把事情带过去。
等到回了家,关上门,魏宁他妈就会抱着魏宁,默不作声地哭,“下回别打了,让他们说去,这些嚼舌根的会有报应的,你越是把他们说的当回事,那些人就越来劲,你不理他们,他们没人接着,反倒是没兴头,懂了吗?”魏宁他妈哭完了,擦干眼泪,跟魏宁说。
魏宁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其实,他还是不太懂的,但是他至少明白了,自己一定要听话,不然妈妈会哭,而他是家里唯一的男人,要保护她。
魏三婶疯疯癫癫的几句话,让魏宁那些不好的记忆全都浮了上来,虽然还不确定是真有这事还是乱想出来的,他还是心里一阵暴躁,想发火却不知道冲谁而去,只能怏怏地一拳头砸在墙上,回了那间新房。
一夜就这样过去了。
一大早,魏三婶做好了早饭,带着魏宁往魏七爷家走去。
此时,山谷里的雾气还没完全散开,似有若无地弥漫在四周,粗大的槐树安静地立在路边,有风吹过,卷起雾气缓缓地漫开,周围有水的“滴答”声传来,两旁的山并不高,看起来却沉重得像要压下来。
走了一会儿,裤脚就被打湿,那座木桥从雾气中现了出来。
隔了十几年,魏宁的脚再一次地踩上了这座木桥,木桥发出细细的“嘎吱”声,桥体轻微的摇晃,在清澈的,弥漫着水汽的溪面上,放出了一个倒影。
溪水失去了白天的清澈,暗沉沉的。
魏宁看了一眼就转过头,两个人慢慢地往前走,因为靠近了山里,越走雾气就越浓,幸好,他们脚下的是一条铺着石板的小路,不用担心迷失了方向,走了约摸十几二十分钟,终于看到了一栋屋子。
那屋子外面围着一道木桩子打成的围墙,围墙上爬满了绿色植物,像把整个房子都要盖住了一样,打开了院门,院子倒是不大,里面没种花没种草,只种了一点葱、蒜、青菜,另外搭了个黄瓜棚子。
魏七爷就站在棚子下,正不知在做什么。
魏三婶进门就喊了一声,“七爷,早着啊。”
魏七爷听到喊声,慢腾腾地扭过头,他双眼无神,一头乱蓬蓬的白发似乎从来没梳洗过,看起来脏得很,佝偻着腰,干瘦的手捂着嘴咳了几声,“咳――咳――来了啊,进屋。”说完,他就先往前走带路。
魏宁长这么大,也没到魏七爷家来过几次。魏七爷一家住得比较远,和魏庄其他人关系也并不亲近,久而久之,大家除了有事的时候,都不会到魏七爷家坐了――这“坐”是魏庄人的说法,也就是到你家去耍一下的意思。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婆婆走出来,看着魏三婶和魏宁,把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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