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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聘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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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右下角,有几个模糊的字迹,魏宁把纸拿到了灯下,仔细地辨认着——魏惜于199x年7月14日,愿阿宁平安。

    即使心里早就有预感,真确定的时候,还是呆了一下。

    魏三婶把魏惜的遗作夹在聘礼中,送了过来。

    魏宁心里五味杂陈,百感交集。魏惜永远是他心里的一根刺,深深地扎进去,用绵绵的疼痛提醒他曾经做下的错事。此时看到魏惜留下的这幅画像,原本对于这场荒唐的阴婚极度排斥的魏宁,突然间觉得无所谓了——如果这么做,能够稍微安慰和弥补魏三婶和魏惜的话,那么又有何不可?

    魏宁沿着旧折痕把这张纸小心叠好,却没有再放进金漆托盘,而是顺手放进了自己的钱包里。

    这是回到魏庄的第三个晚上。

    魏宁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很久,一直睡不着,直到后半夜,才终于有点迷糊。

    远处,有人在喊他,睡着了的魏宁,不堪其扰地睁开了眼睛,被打扰了睡眠的人,脾气通常都不会太好,魏宁恼火地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谁啊,叫什么叫,半夜三更的,叫魂啊。”

    似乎在回应他的怒骂,窗帘突然被人拉开,发白的阳光直照进来,刺得人眼睛生疼。魏宁条件反射地伸出手,挡在了眼睛前过了一会儿,他终于适应了阳光,放下了手,眯起眼睛看向窗户——原来,天已经亮了,太阳已经出来了,他睡过头了?魏宁掀开被子,正要下床,然而下一秒,他的动作停了下来。

    一个男人正背对着他,站在窗前。

    即使在靡烂的阳光下,那个男人的背影还是那么冰冷、苍白,透着沉沉的死寂。

    魏宁一晃神,这——到底他妈的是怎么回事?大白天的,居然有人擅闯民居,这就算了,哪有小偷这么嚣张的?还附带叫醒业务?他站起来,“喂,你是谁?”一边问,一边手已经偷偷伸向自己的手机,按下110的报警电话。

    那个男人充耳不闻,一动不动。

    魏宁的手指悬在手机键盘的上空,僵滞了下来,他用力想按下去,手指却不听大脑的指挥,魏宁的额头上全都是细密的汗水,一滴滴地从他脸上滚落下来。

    发白的阳光,渐渐黯淡了下来,不久后,天,以及房间,变得黑沉沉的。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魏宁连大气都不敢出,全身上下不由得微微颤抖着,发自内心的恐惧让魏宁的喉咙痉挛,连呼救声都无法发出来。这时,魏宁听到了一阵轻微的声音在向他靠过来,那是鞋子与地板的摩擦声,接着,魏宁感觉到一只冰冷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就好像被打开了门锁一样,魏宁张开嘴,就是一连串的惨叫,“啊——啊——啊——救命啊——”

    “咚——咚——咚——”,急促地敲门声响起,“阿宁,你咋了,叫什么呢?”魏宁他妈在门外喊。

    在魏妈妈的喊声中,魏宁满头冷汗地醒了过来,他一摸,一手的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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