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去他的,他齐夏已经多少年没写过检讨没写过报告这种玩意儿了!
电话响起的时候他接起来,口吻自然称不上好:“什么事儿?”
“头儿,有顾博士的消息了!”
“我马上来。”他挂上电话,行色匆匆。
根本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角落里,一个人正背靠着墙壁,盘着手悠闲站着,唇角带着微微的笑意,见他离开,这才吹了个口哨,轻快地朝反方向走去,甚至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去哪儿?”出租车司机问这个上车来的英俊小伙儿,呀,这大墨镜戴的,该不会是哪儿的明星吧,看着有些像。
摘下墨镜,他凛冽却清冷的眉眼一入目,那出租车司机顿时打消了方才的想法,哪儿的明星能有这气质!
“去上海野生动物园。”
“和女朋友约的吧!女孩子就喜欢那种地儿。”出租车司机大叔努力地和乘客搭着话,满口北方味儿的普通话,显然不是上海本地人,但对于上海的路却熟悉得很,因为他拐进的小路确实要比走大路节约许多时间。
可惜他的乘客却不太有心情理会他的热情,三两句的回答都极其简短,出租车司机渐渐的也就不再自讨没趣,不过他从这个年轻人的回答中也知道了,他是一个人。
一个人去野生动物园?这人看着可不像什么动物爱好者……
“砰”地一声关上车门,柏青染告别聒噪的出租车司机,独自站在上海野生动物园的门口,嗯,这真是个父子重逢的好地方不是吗?
微微翘起了唇角,是熟悉的温柔却偏偏显得凉薄的笑。
在柏青染去野生动物园与顾博梓见面的时候,肖江正在逛上海的数码城,她有太多的东西需要采购,虽然这里的多半都是大众货色,但是她很擅长把最破烂的东西做成最好的,当年在部队里,她曾经用敌方丢弃的坏仪器做出十分好用的玩意儿来,还用了许久。
一个看似十三四岁的少女单独逛数码城本身是一件不太常见的事情,更何况这天还是星期四,并不是休息日,她用审视的目光一遍遍扫着那些数码产品,问出的问题也多半极其专业,不多时就有一串的人在背后窃窃私语,肖江却根本不在意,她拿着的是柏青染的副卡,他既然说了随便刷,那她自然要买够本才好。
足足逛到了天黑,才把暂时想买的东西买齐,随手叫了一辆出租车,车平稳地滑入匆忙的街道。
“你是谁?”肖江冷静地问。
驾驶座上的人显然一愣,“你看出来了?”
肖江嘲讽地笑,“连你这个出租车司机是假的都看不出来,你以为我有那么蠢么?”
那人哑然失笑,“……你果然不像个寻常的小姑娘。”
“下次装成出租车司机的时候,记得在客人上车的时候首先要问去哪儿。”
“啊,其实我想问的。”那人说,“但是又怕你说了地点,我就忍不住去了。”
肖江沉默了,因为她猜到了他是谁。
他将车停到了路边,“陪我走走吧?”
肖江犹豫了片刻,只能下车。
“今天下午你不是才和他见面么。”肖江看着不远处外滩璀璨的灯火,问。
来人居然是顾博梓,他比起那时在北京与白泽告别的时候瘦了许多,愈加显得瘦高瘦高的,脸颊都有些凹了进去,一双眼睛看上去更加明亮幽深,黑沉沉的,衣着只是寻常的白衬衣黑裤子,穿在他的身上却显得格外儒雅。
“嗯,他,我是说青染,比我想象得还要优秀。”他说起柏青染的时候,唇角的微笑格外温柔,看着十分为此骄傲的样子,“他像素郁,很像很像,无论是长相还是性格,都像她。”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几乎像是叹息。
肖江皱起眉来,原本因为柏青染的缘故,她对这个顾博梓丝毫没有好感,即便他是他的父亲也一样,她本来也是没享受到多少亲情的人,但是顾博梓这个人真的很奇怪,他的身上有种让人根本不能去厌恶的奇特气场,仿佛只要他站在你的身边,和你说几句话,就能够消除你的敌意和抗拒,明明只是一个寻常的清瘦男子,虽然有几分俊秀,但是并称不上十分出众,但这种亲和力却不是寻常人能有的。
“你似乎很讨厌我?”顾博梓这个人,连声音都格外令人舒服,像是潺潺的流水一样,甚至也算不上十分悦耳的声音,但无疑也许是最顺耳的那一种,让人舒心。
肖江并不想在这个时候和他逛什么街,于是只是皱着眉说,“我不认为和你有见面的必要。”
“真的没有吗?”顾博梓叹了口气,“实际上,现在大概起码有三伙人正在盯着我们。”
肖江立刻停住了离开的脚步,她看向顾博梓,只见他淡淡笑着,“放心,这么点本事我还是有的,他们暂时是不会上前的,我们至少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肖江想起她包里那张新鲜出炉没多久的身份证,上面清楚地印着三个字――“柏墨染”,似乎柏青染也说过,他给她设定的身份也是眼前这个人的孩子吧?那些人会因此对她有所忌惮,似乎欠这个顾博士人情的人很多,这个顾博士在那些大人物眼中十分十分地重要。
挑了挑眉,必要的情况下,她还是很愿意和这人一块儿散步的,就算是最讨厌的人也无所谓。
顾博梓哑然看着肖江十分自然地挽住了他的胳膊,“……真是个聪明的孩子……”他赞赏着。
“好吧,我知道我们在这些人面前表达一定的亲近是必要的,但是没必要和我绕圈子,你为什么到这里来,想要和我说什么?别告诉我只是为了和我演这一场戏来坐实我的身份,我想你应该很清楚我才不是你的女儿。”
“当然,我很清楚。”顾博梓说,他牵着她朝外滩走去,“因为那一年,我根本没有和素郁在一起。”他的声音有些苦涩,“素郁是那样骄傲的一个人,我既然抛下她进了研究所,那她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原谅我的可能,这个我很早就明白。”
“那一年,我只是住在素郁的隔壁,看着她每天快乐地出门,看埃菲尔铁塔,在街头喝咖啡,去别致的小店买香水,只是安静地看了她一年,在那一年,她明明知道只要一回头就能看到我,可是她的脚步从来都没有停下,更不要说回头。我也没有想让她回头,因为我要不起,我只有一年的时间,这样看着她就够了,知道她活得好好的,很快乐。”
“其实我和素郁当年结婚,一直没有离婚。”他忽然吐出这句话来,才把安静听着的肖江惊了一下,“没有离婚?”
“从来没有。”顾博梓苦笑,“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好丈夫,更不是一个好父亲,我甚至为素郁没有提出离婚而高兴了许多年,她明明有很多更好的选择,但是她没有,虽然我知道她是一个不需要男人就能过得很好,甚至比寻常男人要优秀很多的女人,但是,这一辈子,都是我对不起她。”他的声音有着说不出的惘然失落。
“所以呢?你需要忏悔的那个女人正住在医院里,你完全可以去看她,而不是和我在外滩闲逛。”肖江毫不客气地说。
顾博梓却沉默半晌才说:“我只是想来看看你,青染那个孩子,我很担心。”
“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你该担心的时候在哪里?如今他已经长大了,恐怕已经轮不到你来为他担心了!”肖江哼了一声,顶了回去,心里不舒服的感觉让她急于想要结束这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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