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小冬怔怔出神,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对面的儒衫年轻人,其形,神姿高彻,如瑶林琼树,自然风尘物外。其神,夜光之珠,仿佛一轮遗落人间的袖珍明月,未被月宫神人收回天庭,无数的碎片像那璀璨星光,如众星拱月。
“果然是儒家的圣贤之境,不弱于老师,礼圣,亚圣的存在,刚刚显现的道理,文章,精义,甚至隐隐超出了至圣先师的桎梏枷锁,自成一家!”
“他若是愿意加入儒家,神像必然可以进入文庙,位置足以进入前三之位!”
茅小冬作为上五境的儒家圣人,学问精深,智慧非凡,眼光独到,见识过人,能够隐隐窥见周珏对儒家精义的理解已经到了深不可测的境界,足以成为儒家的圣贤,为世人所敬仰。
“小师弟的这颗金色文胆得到了儒家圣贤的道理,文章,儒家精义的喂养,炼化成为本命物候,品秩大大提升,真是幸运至极!”
茅小冬为陈平安由衷的感到高兴,本命物的品秩高低对修士的影响极大,高品秩的本命物可以大大的加快修炼速度,提高对大道的参悟,使其以更快的速度登顶,好处多多,数不胜数。
炼化这颗金色文胆,涉及到了儒家修行,相较于寻常练气士的炼化本命物,还要多出一件天大的麻烦事,就是默默念诵一些与之相关的文字,圣贤文章,诗篇。这一关在儒家修行上,被誉为以肺腑之言,拜访请教圣贤。
在中土神洲的那座正宗文庙中,有一处秘不示人的学问堂,全部是儒家圣贤留给浩然天下,并且被天地认可的一篇篇文章,一句句道理。
诸子百家的许多开山鼻祖,或是一些名动天下的后起之秀,都曾前来瞻仰此地,任由他们施展神通参悟这些道理文字,甚至还可以将其收取挪走。
学问堂中的字有大小,金光也分浓淡,离地最近的金色文字,往往字体越大,散发出来的光彩越是光明纯粹。有些高处的,已经算是字字珠玑,重若万钧,不动如中土五岳,是足可流芳百世的文章。诸子百家的祖师虽可以撼动,甚至可以将其中许多文字挪到别处,但至今无一人,能够稍稍移动地面上那些如巨大粟米的金色文字。
那些金色文字是至圣先师,与礼圣的根本学问。
在儒家文庙的秘史中,至圣先师与礼圣某些悬停在学问堂稍高处的文字,也曾出现过金光褪去,自行消散的景象,第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后,浩然九洲学宫圣人都为之震动,惊骇不已,就连当时坐镇文庙的一位儒家副教主,都不得不赶紧沐浴更衣后,去往至圣先师与礼圣的神像下,分别点燃清香,只有两位圣人不曾露面。
撼动至圣先师,礼圣文字道理的人后来被儒家文脉尊奉为亚圣,面对学宫圣人的震动惊骇,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话。
“天底下没有万世不易的学问,天底下没有尽善尽美的文章,不值得大惊小怪,不然要我们后人读书做学问做什么?”
也正是因为这句话平息了儒家学宫的震动,后来又一次出现这种情况时,学宫诸位圣人虽然依旧震撼,但却也不再大惊小怪,儒家又多了一位被尊称为文圣的老秀才。
传闻当年崔瀺决定叛出文圣一脉之前,就去了中土文庙那座学问堂,在那边一言不发,看了地上如金色粟米的文字,足足三天三夜,只看最底下如巨大粟米的金色文字,稍高处的文字一个不看,因此在神人之分这条细微幽深的道路上,走得极远,说不定还是世间最远之人。
齐静春也曾进入过文庙学问堂,参悟了足足五天,悟通了无数的道理精义,才奠定了他走上三教合一的根基,学问成就在文圣一脉弟子中最高,有望开宗立派,称宗做祖,达到那几位圣贤的境界。
本来茅小冬比较担心陈平安在这一关上有些困难,毕竟自己这位小师弟读书没有几年,即使将书上的道理读到了骨子里,但是毕竟年纪太轻,见识浅薄,书上得来终觉浅,有些道理还是需要用时间来酝酿沉淀才能懂得的。
事实也如茅小冬所料,金色文胆虽然被陈平安成功炼化,但是金色儒衫背剑小人面容模糊,品秩没有达到理想的状态,有些美中不足,好在是周珏及时出手,以自身所悟的圣贤级别的儒家精义喂养金色儒衫小人,使得其品秩大增,已经不弱于任何人,奠定了最稳固的根基,最深厚的底蕴。
“圣贤出手帮助其领悟儒家精义,道理,文章,这样的机缘古今罕有,小师弟真是好运道啊!”
茅小冬摇了摇头,眼中露出了羡慕和高兴的神色,内心的十分感慨。
金色儒衫背剑小人吸收了周珏参悟的许多道理精义,导致陈平安心神熏熏然,状态好似醉酒了一般,身形摇摇晃晃,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双眼惺忪,脸色涨红,脑海中浮现出了无数儒家精义,道理,难以消化,足足过了半个时辰,才勉强清醒过来,受益匪浅。
“多谢周先生指点!”
陈平安摇了摇脑袋,让自己变得清醒一点,双眸闪烁着明亮的光芒,脸上带着欣喜的笑容,连忙站起身来,作揖拱手,行了一个大礼,由衷的表达了感谢。
“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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