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边传了出来,他刚想从包里掏出黄符来,他的手腕却被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了。
他压了压心里的恐慌,想把黄符掏出来,那只冰冷的手却拉着他不停地往后拽。这妖精胆子也太大了吧?他用力地拽着自己的手,想把手从那只冰冷的手中拉出来,他一边用力拽着手,一边扭头去想叫聂双帮忙,一声“双儿”刚叫出口,却看见一具腐尸正坐在聂双的座位上,闻声扭过头来,向他伸出了带着些泥土的爪子。
他念着咒语将另一只手化作了砍刀一下砍在了那只手的手腕上,将自己已经被抓得乌紫的手解脱了出来。
他一手撑在车门上,一边向驾驶座看去,原本坐在驾驶座的司机大哥也不见了,现在在驾驶座上把着方向盘的是一具身上爬满了蛆虫的白骨。他再也抑制不住心底的恐惧,连忙打开了车门伸出脚去。车子并未因此减慢行驶的速度,在车轮跨上沥青公路的那一刹那,他重重地从车里滚落了出去,看着那些从车门伸出来的爪子缩回了车里,他松了一口气。
“师兄!”
聂双被从车门外灌进来的冷风吹醒后,见到的就是聂倚秋从车上跳了出去,她连忙叫司机大哥停了下来,开了车门闯入瓢泼大雨之中,朝着聂倚秋跑去。司机大哥这才发现后边的车门被打开了。
“这是怎么回事啊!”
他连忙踩了刹车,开了车门向聂倚秋躺的地方小跑而去。她看着已经在泥水中滚成了泥人的聂倚秋,伸出手去将他拉了起来。聂倚秋已经昏了过去,司机大哥也赶了过来,他将聂倚秋的外套脱了递给了聂双,将聂倚秋背了起来。
等两人将聂倚秋抬到了车上,坐上了车后,司机大哥看着空荡荡的副驾驶座皱起了眉。之前这个位置是聂双坐的,现在聂双为了照看聂倚秋已经坐到后面去了,车上少了一个人。
“师傅,怎么不继续开了?”
司机大哥转过头来,看着聂双问道:“那个赵先生不见了!”
聂双拿出一把剪线头的小剪子来,剪着聂倚秋头上被泥水粘着的头发,一边抹去剪下来的头发一边道:“不止赵先生不见了,连那盏灯也被顺走了呢!师傅,去村里的卫生室吧。”
司机大哥抹了抹头上的雨水,问道:“这常德村的卫生室在哪里?”
聂双幽幽地抬起头来回道:“不知道常德村的卫生室往哪个方向,那就去兴德村的卫生室。”
于是他们又沿着原路返回了兴德村,看着在树木之中渐渐显现出来的卫生室的灯光,以及站在大门前,打着伞准备关门的人,聂双叫司机大哥将车停在了附近一处灌木之中,她拉起聂倚秋扛在了身上,引得司机大哥连忙叫道:“你放着吧!我来扛!”
聂双一边小心翼翼地扛着聂倚秋,一边向司机大哥作了一个“嘘”的动作:“你跟在我后面就是了。”
她一脚踏进了水洼里,泥点子抓上了她的裤腿,她也来不及管那么多了,只扛着聂倚秋向卫生室走去。
“姐姐!姐姐!”她向站在门口的女人喊道。
她一瘸一拐地走着,被叫道的女人连忙撑着伞跑了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聂双仰起头来,雨水打湿她的头发,连她的睫毛上都挂上了水珠,淋得她眼睛都快睁不开,她一边喘着气一边向女人道:“姐姐,我哥哥摔倒了就再没醒过来,求求你给他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