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开在走廊里站着,我和Asa走进了总务科办公室。
里面坐着一个中年女人,中长发,有些枯黄——不只说她的头发,她整个人都很枯黄,她正坐在桌子后面拿着指甲锉修指甲,连看都没有看我一眼。
我说:“我是……”
枯黄的女人抽出一张纸放在了桌子上:“先填表。”
Asa说:“您知道我们办什么吗?”
中年女人说:“不管办什么,先填表。”
我看了一眼那张表,上面是一些简单的身份信息。
我从桌子上拿起了一支笔,低头填好,然后递给了她,她看都没看,说:“拿着去下一个办公室。”
我很听话,拿着表就出去了。隔壁叫外联科,里面有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他靠在椅背上,脸上盖着一本武侠小说,正在打呼噜。
我轻轻说了句:“麻烦一下……”
他一下就坐直了,睡眼惺忪地看了我和Asa一眼,问:“调档案是吧?”
我赶紧点点头,然后把刚刚填好的表递了过去。
他接过去嫌恶地看了一眼,直接扔进了垃圾桶:“填这些玩意儿干啥?都是形式主义。”
说完,他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了一沓厚厚的文件:“来,把这个填了。”
我两腿一软,差点跪下来。
填完表,我和Asa又被支到了第三间办公室,这里叫保密科,里面坐着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他听完我的情况,面无表情地说:“你到总务科去把表先填了。”
Asa立刻嚷起来:“现在都在简化行政程序,你们这不是踢皮球吗?”
金丝眼镜并不还嘴,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静静地听。
Asa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最后甚至都上升到了“国企改革”的高度。
邢开赶紧跑进来打圆场,然后把我们推了出去。我和Asa站在走廊里,听见邢开跟那个金丝眼镜低声说着什么,似乎在道歉。Asa气得呼呼直喘,还在说:“这叫什么作风啊。”
我说:“你不说话我们可能只需要三分钟,现在估计得半个小时了。”
大概十分钟之后,邢开终于拿着证明走出来,朝我们挤了挤眼睛。
我们跟着他来到档案室,他在电脑前坐下来,只点了不超过十下鼠标,就抬头对我们说:“他叫王胜利。”
我说:“难道我们搞错了?”
Asa有点不信任:“你怎么知道这个王胜利就是王洪亮?”
邢开说:“档案上写着啊,他是2011年改的名字。”
我长长松了一口气,这名改的,没啥起色。
我问邢开:“他在哪个科?”
邢开推开了电脑:“他出去给正职汇报工作了。”
我说:“出差了?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邢开说:“应该就这几天吧。”
几天?要是他九天之后回来黄瓜菜都凉了。
我不甘心:“你们能联系上他吗?”
邢开用异样的眼睛看了我一眼,我马上觉得自己的问题太蠢了,接着又说:“他家人呢?”
邢开说:“他就一个人。”
我看了看Asa,Asa说:“那我们……过几天再来吧。”
我对邢开说:“他回来了你一定要告诉他,有人在找他,乾叔的人。”
邢开说:“没问题。”
接着我朝门口看了看,小声说:“你能不能把‘919’的资料调出来给我们䁖一眼?”
他说:“什么都没有,我没诳你。”
说着,他把电脑转过来,在ERP系统的检索栏里键入了“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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