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奇地问:“为什么?”
Asa说:“你说呢?”
我说:“受贿?一百块钱?那只能算是信息费。再说了,人家帮了你,你反过来就投诉人家,这不是钓鱼执法吗?”
Asa说:“你好油滑。”
我不理他了,拿出手机,直接拨了那个司机的号码,通了,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公鸭嗓,纯正的东北口音:“séi啊?”
我说:“请问……你是给404送货的吧?”
他说:“咋地了?”
我说:“我跟你商量个事儿,我是从北京来的,想去404看看,但是……”
他说:“好。”
我一愣,没太明白他说的“好”是什么意思,我干巴巴地笑了笑,问:“好……什么?”
他说:“你不是想搭车吗?”
痛快。
他接着说:“一口价,404块。”
太贵了,就拿高铁来说吧,这个价都够跑两千公里了。另外我不明白,为什么还要有个零头?
我说:“能不能便宜点儿?从沟镇过去又不远。”
他说:“兄弟,风险大啊!”
算了,事到如今,我也不在乎那点钱了,我说:“我们两个人。”
他说:“808块。”
我说:“那提前说好了,你必须保证把我们送进去,不然我们可不给钱。”
他说:“肯定的啊。但我只能把你们送到配给站,然后你们得自己走。”
我说:“配给站在404里头?”
他说:“当然了,那是我卸货的地方。”
我说:“什么时候出发?”
他说:“明天早上。”
这太巧了吧?我们今天找到他,他明天就去404!我有些疑虑,又问:“你上次送货是什么时候?”
他说:“上个月啊。”
好吧。
我说:“明天我怎么联系你?”
他说:“你等着我联系你。”
我突然问:“你认识王洪亮吗?”
他说:“哪的?”
我说:“404的留守人员。”
他说:“我不认识。”
我还想问问配给站离办公大楼有多远,可他已经把电话挂了,好像担心被人监听一样。
我把手机装起来,问Asa:“这钱……”
Asa说:“我出了。”
我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们AA。”
Asa直接从钱包里掏出900元现金塞给了我:“最近你手头紧,我出了。”
好吧,我就是这个意思。
接着,我给四爷发了个消息,告诉她我们联系到司机了,她并没有回复我。
这天晚上,我和Asa在沟镇住下来。整个沟镇就一家旅社,名字还挺洋气,叫“威斯汀旅社”。
我们的房间临街,却没有窗帘。隔音效果也很差,各种声音此起彼伏——外面偶尔驶过一辆大车,整个旅社都在摇晃,街上有人在喊孩子回家睡觉,前台的电视里正在打日本鬼子……
刚刚躺下,送货司机就给我打来了电话,他提出要加钱。
我略微思考了一下,这至少说明他有把握把我们送进404,不然他也不敢层层加码。还有,原来那个价钱让我很不舒服,现在他提出加100,等于帮我打破了那三个数字的魔咒,我很痛快地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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