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说话也没了顾忌,直言道:
“你不就是个岔开两腿,以色侍人的货儿?装什么样呐!把我往衙门送,不就是叫你姘头给你扎场子么!”
话音刚落,方才抢攘的人群被腾出一条道儿。
沈南宝抬眼一看。
迎面走来两匹雄赳赳、气昂昂的马,左边那匹端端坐着一人儿,鹤氅裹着锦衣,錾金领扣托出分明的下颏儿,衬得一身肉皮儿白净,眉眼清峻,赫然是盛世洲。
另一边稍落后坐着那人,狭长的眉眼勾出一股子奸佞味,看见沈南宝,嘴角轻扬,如狼似虎的味道。
楚赭没吃过猪肉,却也见过猪跑,哪里瞧不出这二人身份的贵重。
更何况,他们一来那些个灾民跟小鸡崽似的往两傍扔……
楚赭立马扯开嗓子叫喊起来,“大人!大人呐!这里有刁民要草菅人命呐!还请大人给小的作主!”
盛世洲视线一撇,却是很快落在了沈南宝身上。
楚赭见状立时指起沈南宝,“便是她,她这个刁妇……”
话还没说完,盛世洲身后的黄提举下了马,插秧似的将腰偻了下去,“小的见过永乐帝姬。”
跟杀鸡捂脖子似的,楚赭一霎止了声,他瞪眼看着面前那人,又顺着那人叩首的方向望去,如此反复,瞧了足足有三遍,才终是确信,这人叩的是沈南宝,他方才说‘以色侍人’的主儿。
楚赭突然觉得腿有些软,止不住地打颤。
“永,永乐帝姬?”
没人应他。
倒是盛世洲,随着那人的叩拜,这才翻身下马,曳撒涌动,缠金线的云气纹水浪似得波澜。
他走近沈南宝,隔着几步之远作揖道:“永乐帝姬,我奉圣人之命,前来请你回宫。”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沈南宝就是永乐帝姬。
她竟然是永乐帝姬?
怪不得江府尹这样对她。
怪不得高夫人委身拜访萧府。
那自己刚刚说了什么?
自己竟然……
楚赭脸色死灰一样惨白,他屁滚尿流地爬到沈南宝脚边,把头磕得山一样响亮。
“萧夫人……不不不,永乐帝姬,永乐帝姬,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对您多有得罪,希望您多多包涵……”
沈南宝蹙眉,来不及说话。
先前叩拜的黄提举,眸子一眯,哂笑道:“来人,把这碍眼的家伙拖下去,别脏了咱们永乐帝姬的眼。”
说话间,几个察子走上来,一左一右,拽着楚赭往后头偏僻地儿走去。
显然是要就地正法。
沈南宝拦道:“黄提举,你这般不太合规矩罢。”
黄提举恻恻笑了,“帝姬倒是心善,方才这人这般对你蹬鼻子上脸,你还替他说话。”
她哪是心善,他把人解决了,到时候可是算在她头上的。
沈南宝正欲说,盛世洲却是道:“帝姬说得没错,确实不合规矩。”
黄提举一噤,看向盛世洲,两相视线交错,可怕的沉默,只有雪落发出的簌簌声响。
也不知过了多久,黄提举蓦地一笑,“盛懿王既然也如此认为,小的照办便是。”
他招了招手。
旁边察子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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