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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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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么?我渴了,快给我喝水!我要喝水!」看書菈

    那刘二郎卧床得久,加上半身不遂,早就生无可恋了,瘫在那儿跟扇肉片就只差一口气的事。

    卞氏眼朝天上一翻,捱着刘恽的骂啐自顾去了陈芳那壁。

    「你今儿可觉着好些了?」

    陈芳还没来得及说话,刘恽

    那尖溜溜的嗓子戳了过来,「一个赔钱的玩意你管她死不死的作甚么!你管一管我……」

    卞氏凛了凛眉,转眼睇见陈芳迅速灰败下去的脸,连忙凑上去,用只她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喉咙,小声道:「你甭听他说的,你还不知道他这个人?」

    大抵人都是这样罢,能承受住所有的苦难,却挨不了一点温情的馈赠。

    所以卞氏低低这么一抚慰,陈芳那双空洞洞的眼立时涌出了热泪来,「他说得也没错,我就一赔钱货,值当什么照顾?你还是去照顾他……」

    卞氏气得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值当?你不值当?难道他值当?他值当你这么牺牲为他?你细想想他从前怎么对的你。简直是把你当牛马来使。」

    陈芳痛苦地闭上眼。

    卞氏拉过她的手循循善诱,「你替他们做的还不够多么?要不是你,刘恽他能出狱么?可你瞧瞧他们怎么对你的?」

    陈芳脑海摧枯拉朽的闪过几个片段:男人扇过来的巴掌,猛烈偏向一边的脸,以及她滴在地上——触目惊心的血。

    那不是她第一次遭刘恽耳刮了。

    但不知怎么的,就这一次她记得尤其清楚。

    或许是因为那日是因自个儿求情,刘恽才得以释放,可他却恩将仇报打了自己。

    亦或是因为那日是自个儿的拖延才导致刘恽断了这子孙根。

    所以才那么历历在目,那么的刻骨铭心。

    陈芳攥紧被子。

    好菜需猛火,卞氏眼观鼻鼻观心,明白下了那么多料,是时候该收一收了。她道:「你自且看看你一心一意维护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样儿的罢。」

    言讫起身。

    杌子擦着地面,发出巨大的响。

    陈芳惊然转头,这才注意到卞氏那一身行头。

    屋里这时揿着灯,映在卞氏的脸上,胳膊上,像庙堂塑好的泥金菩萨,宝相庄严。可她偏生又在动,摇摇撞撞,带起俏艳艳的披帛,像杯子里酽酽的、滟滟的美酒,直往男人眼睛里溅去。

    男人。

    陈芳呼吸一窒,视线钉在了刘恽脸上。

    再一次的看清了他的神色。

    陈芳心里涌上一股难以言说的凄梗的感觉,她绝望地闭上眼。

    漆黑里,她听见属于刘恽的那道呼吸,越来越粗,越来越粗……

    一种原始的欲望在屋子里蠕动起来。

    「小娘子今儿穿得可真好看哩,可是要去见哪个小情儿?」

    卞氏忍着恶心朝他笑,「刘东家您可说笑了,我平日里日日都这么穿哩。」

    「东家?」

    卞氏凑近一分,「是哩!你们家顾了我来当乳娘,可不就是我的东家么!」

    说这话时,卞氏稍稍压低了喉咙,使得刘恽听来,只觉得这声音,低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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