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太不循矩蹈礼了,反正渡向他的眼波有些凉。
“殿帅那么大一个人物,揣着爱憎分明,当然可以眦睚必报,我呢,小小的女儿家没有说话的分量,哪敢僭越有议,能揣在肚子里腹诽腹诽都不错了。”
萧逸宸咂摸出她言辞里对自己的埋怨,有些微怔。
他方才是说错了话么?
他明明是在替她抱不平不是?
那个沈南伊素日刁蛮横性,经常叫她下不来台面不说,还总是一次二次动手伤她,这样的人不好生训示训示,只会叫她愈发蹬鼻子上脸。
还是说她怨恼他插手她的事?
她有什么可怨恼的?难道不该感恩戴德么?
不是他,她还在那里钝刀子割肉,不知道哪天才能让沈南伊这么着的打巴掌!
看来坤鸿说得没错,人都是贱骨头,喜欢遭虐,你冷言冷语,人还对你笑得灿烂,就像方才她同陈方彦那样,就差把嘴巴咧到耳根后头去了!
自己呢,费劲心力要替她扳回一成,她还恼还怨,要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都觉得她会朝他翻白眼了!
真真是没心肝的家伙!不知好歹!
萧逸宸腹诽不已,语气酸得冒泡,“四姑娘太妄自菲薄了,我瞧你有主见得厉害,大抵是太厉害了,老爷儿都看不下去了,才让你没那些尊崇地位,不然活着多没趣啊,谁都不是你的对手。”
沈南宝听他越说越奇怪了,但不妨碍她实心地感受到他的勃怒,这才突然和沈南伊有些感同身受,直想自己真真是安逸日子过了几天,便忘了赭衣加身的难捱,居然开始自专道起殿前司指挥使的不是。
简直是活腻了!
她的身家、养祖母养祖父都叫他拿捏在手呢!
她翼翼地舔了舔嘴皮子,“殿帅您太抬举我了,您也别介我方才的话,我那的确是实打实的说,大姐姐什么身份啊,我哪里敢跟她针尖对麦芒呢,至于殿帅所谓托生这事,那就是上辈子造的福孽了,我上辈子大概是造太多的孽,所以这辈子才投胎到了这样的躯壳里,过得凄凄惘惘。”
说到后面心中嗒然起来。
方才那番话虽阴阳怪气了点,但她也没说错不是,他何必这样锱铢必较,稍微有点容人之量的君子风度不好么?
萧逸宸呢,站在那里,老神在在地看她,恍若审视着一件器具,因着精美贵重,所以要好好打量,不能容一丁点的缺缝,看得越仔细,那鹰隼似的目光便越发透出针尖一样的锋芒。
沈南宝心头栗栗的,却把背脊挺得更直了,露出一副信誓旦旦绝没有扯把子的神情。
就这样两两相顾无言,沈南宝也不知道听了多久的觥筹交错,正觉得脚麻,作势要换了左脚来撑身子,没料他抽冷子来一句,“四姑娘既这么说,那做萧某的夫人罢,这样就没不用这么凄惘了。”
沈南宝跌了个趔趄,被风月紧紧扶住了,只将一双眼骇然地看向萧逸宸,“殿,殿帅,您,你说什么?”
她大着舌头,一张脸也通红,脑子里哆哆嗦嗦回想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