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妹妹。”
沈南宝凛眉转头,看到他作揖深深的一福,“对不住得很!四妹妹你方才这么一说,我晓得自己做得有多唐突,我母亲那事也定叫你受了不少委屈,但四妹妹,我的确是欢喜你的,我也没想过轻待你,说什么纳妾,我是想娶四妹妹为妻的!”
老爷儿爬上了树梢,利落地打在谢元昶乌亮的后脑上,那扣在身前的肘弯给他的脸蒙上一层淡淡的灰影,那双低垂微露的眉眼便因而有了哀软诚挚的意味。
沈南宝暗叹了一声,到底心软了下来,“谢小伯爷,我晓得你的本意,只是谢小伯爷而今你也看着了,我们并不相当,若是执意下去,不过是惹得家中大人们哀伤,就算真如你所意结亲下来,没有父母的祝福,那不过是一意孤行后的怨偶罢了,会成为一生不忍揭的疤。”
说着,她忽而一笑,又如复从前那样和霁柔软的弧度,“说句旁外的,你是伯爷,又学富五车,日后必得成大器,那么多好姑娘好人家都擎等着你挑,你又何必挑我这么个名声都不大好的庶出呢。”
她自觉得说得很清楚了,谢小伯爷又是素日风流的人物,应当是能懂得的。
遂言讫,盈盈一俯身,便择了小道径直而去。
殷老太太昨个儿因着沈文倬那事现下还没缓过气,面尚青着呢,见着沈南宝来,强打着精神问了一下翬翟的事,便摆手叫她回去,末了还道一句,“若是碰到大姑娘,叫她近日都不必过来了,我懒得听她那些乌七八糟的言子儿。”
沈南宝咂出殷老太太有意拿她作伐磋磨沈南伊的想头,暗道并非帝王垂爱均衡之道,便是内宅里的老太太也擅专得很。
如此想着,喏喏应声着退出了碧山长房,往静怡轩而去。
一路过去,需得经过两道跨院,还有人工建造的玲珑假山,沈南宝近来镇日闭门不出,好容易得由头闲上一会儿,便走得慢了些,一会儿观摩那精致的石砌,一会儿又吮吸百花的馥郁,反正翬翟绣得七七八八了,就差那孔雀上的眼珠了。
别看只是小小的一对眼珠儿,里面的功夫学问大着呢,绣得好,那就是画龙点睛,再差的绣样都能栩栩如生;倘若绣得不好,再精妙的绣样那都是临门一脚的功亏,总是差点意思。
沈南宝望着满池的莲花,暗自想着该用怎么的手法将针走上去。
一旁的风月却捵了她的胳膊,撅了撅嘴巴努向远处的池旁,小声暗啐,“在外头就不说了,这在府上还这般不顾忌,真真是为了嫁出去什么昏招都使尽了!”
沈南宝顺眼看过去,见到翠嫩荷叶交映下,方寸大小的碧清绿池映出一片缠枝纹的衣角,两道身影很快就这么交缠出了来。
“大姑娘,你好好的怎么就哭了呢?”
是谢元昶的声音,沈南宝朝风月示意噤声,便躲在红木抱柱的后头,饶有兴致地想听听沈南伊要说什么。
沈南伊饮泣的声音很快随风传来过来,“小伯爷……我情愿私下叫你一声舒直哥哥,可我不能叫,因你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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