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末,几近入秋之际,花家也应景的可算多事之秋。小葵近来总觉睡不安稳,每每沉入梦乡,都仿若回到千年前初入锁妖塔的境况。
身上凌乱罗衫,湛蓝的广袖流仙裙被火焰灼的残破不堪,虚晃的鬼影肆虐周围,女子不由猛地后退一步,只能抱膝蜷在角落,告诉自己一句,一切皆是梦而已。
“这不是梦,没用鬼,这是你的心。”偶然耳边明明白白一声,却是红葵一身烈焰红衣,挽弓修罗而至,连眸中亦是火一样颜色。
小葵突然记起,她真的已经很久未曾见过红葵的火眸。自从同哥哥情定于此,红葵便如蛰伏般眠睡体内,即使偶尔出现也是惺忪的模样,手中无利心中无戾,何如今日这般震慑,似凤凰涅槃重生。
“你再也不用害怕,我会在你身边保护你,原来我以为待小葵成亲了,害怕的时候越来越少,我便可以离开,也去找一个爱我的人……却没想到,从前只是保护一个人,现在却是保护一双人,呵呵,果然责任重大呢,你……让我怎么放心。”
红葵弯弯眉眼,轻轻俯身抱住半截残衣下女孩冰凉的双肩,两张一样冰凉的脸颊贴在一起,就像在锁妖塔中,相互取暖的时光,
那声音让小葵心安,
“只要你害怕,我就会出现,永远保护你。”
梦醒,那抹红色已不在,身侧的男子依旧沉睡,龙葵只隐隐感觉腹部翻涌,似是恶心,却丝毫不让人难过,反而是欣喜无量。
然而这欣喜,来的那样不合时宜,甚至让龙葵不晓得如何告诉官司缠身的哥哥。
圣旨到花家的那一日,是个寂雨寥落的午后。可见世上桩桩件件的事,都巧由天定,让人,或者说是让鬼不知是福是祸。
只见那一向礼数周全的花平慌慌张张一头撞进百花楼,甚至忘了向金九龄和陆小凤见礼,龙葵便知御上已有定论。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多少家族兴亡皆仰仗于此,可叹天地正道,竟拼不过一个朕字。
无多苛责,更无针对,那圣旨的措辞极妥当,隐隐傲然下,全是帝王的无奈与失望,极言平南王乃天子近臣,皇家远亲,绣花大盗如此寻衅,以致官怒民怨,既有疑犯,自该量刑而处以正朝纲,自古庶民犯法与天子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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