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收到褚师静冥蝶的时候,绝弦正在握着赦生的手一笔一划的着字。窗内明珠柔亮,窗外月色正好。
皎皎白驹,在彼空谷,生刍一束,其人如玉。
一笔落尽,赦生昂着小脑袋问:“爹爹,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白色骏马在空寂的山谷,咀嚼着一捆青草悠闲漫步,而它身边的人如玉一般美好。”绝弦低声说。伸手抹去他指上的墨汁。
“像爹爹一样吗?”赦生瞪大了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绝弦,在他的心里面只有爹爹是天底下最好看的人。
绝弦笑了笑,冰玉一样的眸子有着细碎的粼光闪过。
一只蓝紫色的蝶蹁跹的飞了进来,抖了抖翅膀,落在绝弦的肩头。绝弦伸手把它捻下来一看。
“冬至,麋角解、水泉动。承疏欲归,吾前往栈道迎之。”
承疏``````绝弦握笔沉吟,这个名字还真是有点熟悉`````
承疏`````这不是上任的天上雪吗?难道是这幅身体的父亲要回来了?
绝弦有点惊愕的瞪大了眼睛,虽然经过这么长的时间,他早就把自己当作了天上雪,但是所谓父亲的到来还是让他有点不知所措。
倒也不是害怕被拆穿,就算是被拆穿,以绝弦现在的作为和功力,想要轻易的搬到那也是不容易的。只是```他要怎么和这么一个被成为父亲的人相处?
“爹爹`````”赦生怯怯的唤道。
“今天就到这里吧。”绝弦转身从他身边走开,白色的丝衣让赦生下意识的抓了一下,但是却被顺溜的滑走。
雪白的皮毛坎肩搭在肩上和漆黑柔顺的长发形成鲜明的对比,一双清润温和的眼睛让人打心眼儿变得柔软起来。
这是一个让人很舒服的男人。
再看见容成陌的第一眼,绝弦心里就忽然升起这么一个想法。
“或许你已经不记得我了。”容成陌笑了笑:“不过,按照血缘关系,你该叫我父亲。”
“你是承疏?”绝弦开口问道,这个时候他还不知道眼前这个白衣男子的真正身份。只是白玉京京主历来以白色为尊,他便把容成陌当成了承疏。
“不是,我是容成陌。”容成陌笑了笑:“承疏现在还在后山的天池里面泡着,这么长时间的赶路让他累坏了。”
想着自己泡澡的居然还是个公用的,绝弦微妙的觉得有点不高兴。
真不愧是有着血缘关系的,容成陌几乎是立刻就看出来了他心里的想法:“天池的水是流动的,所以你不用担心。”
这么轻易地就被看穿,绝弦觉得有点不自在。
“虽然我不记得原来的事情了,但是褚师静告诉过我,我的父亲是承疏。”绝弦说。
“你是我们两个共同的孩子。”容成陌说。
绝弦顿时如遭雷劈,半晌没反应过来。
“承疏原本是四方楼的公子,后来被歹人毁了容貌折断四肢弃入流河。后来被公子扶璎所救,利用天池之水将他治愈,并传授他武功。后来,公子扶璎惨遭背叛,临死之前要求他继承白玉京。”容成陌微微徐来,语调平静的叙说着曾今那堪称惊骇的往事。
“而我,原本是鹿间丞相之子,我父是月族人,有育子的能力。我父年少之时与琅琊王府的三子公子扶摇有过一段姻缘,只可惜,我父心在朝政而公子扶摇又荡然不羁,两人终究同归殊途。那一场露水姻缘却也造就了我。”
这也是,为什么承疏并非琅琊王府的后人,绝弦却可以修习《天羽决》的原因。
男男生子??!!!
这下子,绝弦彻彻底底的被雷住了!!
等等!这么说来的话,那么他也有月族的血统了?!开什么玩笑!!
等到承疏一身倦怠的从天池里面赶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一道白色的旋风从他身边席卷而过。带起一片枯叶拍在他的头发上。
承疏慢慢的眨了一下眼睛,淡定的把枯叶从头发上摘下来,推门走了进去,正好对上容成陌那双弯弯的笑眼。
“怎么了,笑成这样?”承疏问道,坐到他的身边。
容成陌从一边的架子上抽出棉巾,盖到他的头上给他一点一点的擦着湿濡的头发:“啊,大约是有点不能接受自己居然有育子的能力吧。”
开什么玩笑!他一个大男人居然有育子的能力!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正当绝弦陷入深深的崩溃情绪中无法自拔的时候,一阵清脆悦耳的风铃声响起,含波束手垂袖的敲了敲门。
“进来。”绝弦有气无力的说。
“京主,静大人邀您去般若殿一叙。”含波恭敬道。
“他为什么不自己来?”绝弦有点恼火。
“他现在````不太方便```````````”含波犹豫了一下开口道。
绝弦冷笑一声:“那就等他什么时候方便了什么时候再来叫我。”
话音刚落,就听见一阵轻微的咳嗽声传来,紧接着褚师静的叹息就远远传来:“京珠莫要责怪含波,他也是心慌成乱。”
绝弦一回头,便看见褚师静披散着长发,手中挑着一盏琉璃宫灯站在夜色之中,身边飞舞着无数闪发着蓝色磷光的冥蝶,整个人如同刚刚从地府中走出的幽魂一样虚弱苍白。
绝弦一看他这个样子,顿时微微皱了皱眉:“你怎么了?”
“咳咳,老毛病了。一到冬天身体就开始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褚师静以袖掩唇咳嗽了两声,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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