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娜看着她,说不出话来。
她们沉默的对视着。
还是禾子先移开了目光,她看向病床上几乎没有气色的喜凤。
病房还没有来电,房间里一片漆黑。
喜凤就那么静静躺在黑暗里,左手打着点滴。
禾子望着喜凤出神。
“你知道吗,我读她日记的时候,真的很压抑。”
禾子慢慢开口,声音缓慢又平静。
“那些日记没什么过多修饰,语言都是最简单的叙述,但是我就能感觉到那股绝望。”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才能让一个人在那么短时间放弃了生的希望。”
“最让人痛苦的是,哪怕我们知道她受了那么多的折磨,却依旧无法为她做点什么。”
“甚至还要劝她放过那些混蛋。”
“退让,居然才是保护她最好的方法。”
禾子的左眼落下一滴水珠。
贝娜就这么看着她,张嘴想安慰她什么,最终还是闭上了嘴。
“在她漫长黑暗的人生中,那个男朋友的出现,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呢?”
“所以她才会那么愚蠢的一个人去了岛上吧。”
“贝娜,你知道吗?其实我有情感缺失症,对于人的感情,一直都不是很敏感。”
“小时候,我亲眼看着师妹被邪祟绞杀,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我一直觉得,没人能够让我情绪有波动。”
“但是贝娜……”
禾子扭头,指着自己心脏的位置说。
“这个地方,真的真的很难受。”
贝娜举起手臂,想要抱住禾子。
“啪”
病房的灯突然亮了起来。
阿鲤站在门口,一只手按在开关上。
“早就来电了,是你没有开灯。”
贝娜的手停在半空中,尴尬的缩了回来。
“还真是伤心,那么长时间没看到我,队长一点都不想我呢。”
阿鲤总是不会看气氛,一句话打破了房间里伤感的氛围。
“不好意思,没注意到你没在。”
禾子扭头,认真的和他解释。
阿鲤哑然失笑。
“你干嘛去了?”
贝娜扭头,面色有些不喜。
“你猜?”
阿鲤调了调眉。
他真的很喜欢挑眉这个动作呢。
“是不是时间快到了,我们快下去吧。”
贝娜没搭理他,扭头和禾子私语。
“嗯,我也觉得,我写点东西留给她就走。”
禾子赞同的点了点头,然后去喜凤床头拿纸笔。
被无视的阿鲤:……
“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禾子放下笔,扭头看向他。
“我去请律师了,福布斯排行榜1998名的富豪律师,胜诉率百分之八十八,人家刚从美国回来,就被我拉来了。怎么样我是不是很棒?”
“……”
禾子低下头,接着在纸上写字。
“真的,我专门请他让他负责喜凤的案子的。”
“走吧。”
禾子撕下字条,往喜凤的手里一塞。
然后招呼贝娜离开。
“嘿,真的没有人夸夸我吗?”
阿鲤着急的跟在她们身后,疯狂邀功。
“你真棒。”
被烦的实在没办法了,禾子扭头,面无表情的对他夸赞了一句。
阿鲤站在原地,骄傲的抬起了头。
“再多夸夸。”
“……”
“咱们走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