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里的食客全被外面剑拔弩张的阵势吓住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情,只顾着纷纷跪倒在地上不停磕头,听见门口那位骑高头大马的重甲将军举起一杆破天锤,沉声喝道:“大胆剑客,敢在皇城作乱,还不速速出来!”
话音刚落下,只听见客栈二楼传来一声轻描淡写的呵斥,“聒噪。”
声音不大,却回响在整条街上,唯独喊话的梁元豹听后耳鼻溢血,不受控制地从马匹跌落,手中破天锤也砸到地上。
所有禁军纷纷后退三步,魏安从远处掠下来,瞬间掐起梁元豹人中,连点几处大穴,这才止住伤势。
魏安放下梁元豹,面色凝重地转身望向二层楼阁,里面的高人起码已是一品圣人境界,而自己的魔功只不过修炼至一品金刚,远远不是对手。
若是楼内这位存心发难,倒不是说堂堂汴京城便拦不下这位了,只是眼前两千禁军与自己豢养的番子、江湖死士们远远不够死的,保不齐自己也要死在他手上,霸业宏图未成,如此身死,不够划算呐。
不料刚止住伤势的梁元豹再次提锤上了马,重甲将军刚从边境调来帝都,在沙场上面对十数万人的刀枪也未曾皱过眉头,又哪会被江湖剑客吓倒,再厉害的剑,又有谁能抵挡住成建制的王朝铁骑的冲击?
只听到梁元豹举锤吼道:“刺客如今便在楼里,我梁元豹第一个不怕死,决心擒住刺客,诸位可敢一战?”
两千从沙场精挑细选进来的禁军齐齐怒吼:“死战!死战!死战!”
声音如雷,隐隐贯耳,此一刻这群士兵从死人堆摸爬滚打出来的杀戮气彻底迸发出来,令人胆寒。
吕青塘在楼内喝光半壶绿蚁酒,不去看那被吓得屎尿齐流的跑堂伙计,只大笑三声,背起吴钩剑、拎着酒壶从二楼栏杆跃下,一袭白衣在肆虐大雪中更显山河远阔。
魏安见剑客落下,眸子瞬间紧敛,飞快后撤十几步,隐匿到人群角落里,心中紧张的压抑感才稍稍减轻一些。
梁元豹见眼前剑客身形瘦削,其貌不扬,只是背负的那柄剑颇有些来头,也不敢小觑,一手抓紧缰绳一手握锤道:“梁元豹奉皇命拿你,如果不想受皮肉之苦,便弃剑降了吧!”
年轻剑神举起酒壶,行醉步笑道:“我本江左布衣,三十年苦修剑道入圣人,今欲向天地正道借命两百年,只求天地通融三分,让晚辈去硬捍这天下第一城的两万五千甲!”
笑罢,吕青塘背上吴钩剑倏的出鞘,森寒剑光刹那划亮天空,割裂开一道与大地分离的雪幕。
所有人瞠目结舌,只见天空中乌云瞬间席卷翻滚过来,如同沸腾的开水般,风雪被吴钩剑搅作一团,形成一道笔直的龙卷,街道两旁的树木枯枝飒飒作响,土地为之震动。
吴钩剑在空中绕行一圈,回到吕青塘身前悬停止住,吕青塘屈指一弹,剑身以飞快速度震颤,轻轻荡出一股霸道剑罡横扫四周。
“我入陆地神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