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逃亡西域,后被赵朝招安,很快又反,并攻下甘州城。
夔州道出了这么个反复无常的小人也够郡守童纶头疼的,派兵去打他,他跑,撤兵回来,王保保又追在屁股后面骚扰。
王保保虽对自己人仗义宽厚,但是收拾起对手极其狠辣,甘州城一役,俘虏了三千赵兵,王保保将他们招降后当天夜里就给挖坑活埋了。
不少草莽、流民、山贼都想投奔王保保混碗饭吃,但锅就那么大,不少败兴而归的山贼就扯着王保保的大旗狐假虎威,干些伤天害理之事。
小莲花山上有拨山贼,大当家叫袁熊畜,手底下山贼有三百人规模,在附近山区也算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但这小家小户去投奔王保保实在不起眼,到了骊州顶多混个百夫长,远不如在小莲花山逍遥快活。
索性袁熊畜就顶着王保保的名头四处作恶,前几日骑马逛到碧蹄馆,要求交上一千两银子作岁钱,碧蹄馆一位颇有声望的老学究出来求情,被自己拿刀架着都不肯让步,最后竟然撞墙自尽了,临死前只求能放碧蹄馆百姓一马。
眼看着围观百姓要暴动,只带了十几骑前去的袁熊畜只得放低身段,把价钱往下压了一半,然后纵马飞快离开。
此事在碧蹄馆尚未传开,只有几位资历老的老祖宗互相商量着如何化解此事。
然而碧蹄馆住着的都是穷人,几位老祖宗也不指望他们能拿出钱,眼下只有死路一条。
当几具尸体从官道抬回碧蹄馆的时候,山贼索要一千两岁钱的事情才逐渐传开,有胆大的人仔细辨认了几具面目全非的尸体,便发现这是碧蹄馆李老爷子一家,正是知晓内情的一位老祖宗。
祖孙三代八口人连夜收拾包袱离开,不知怎么就死在了路上,尸体被碧蹄馆的人发现时已经凉透了。
李宓捧碗小米粥坐在门槛上听着,抬起胳膊肘顶了顶身边的姑娘,“好像死人了啊,被山贼杀得吧?”
吕辞咂了咂舌头,轻声道:“山贼又不是傻子,肯定知道在路上设防。万一到时候来碧蹄馆收钱只剩一座孤镇,他们当家的多丢面子。”
李宓呵呵笑起来,“这伙山贼狠茬子不敢惹,就知道捡碧蹄馆这样的穷地方往死里欺负,看来是不知道水浅王八深的道理。”
“小子,说谁王八呢?”
身前大片光线被一道褴褛身形遮住,黑脸乞丐负手走过来,把嘴里叼的枯草插进乱发里,便接过李宓手里的半碗小米粥,喝完了,问吕辞,“丫头,你爹采药去啦?”
吕辞软软地嗯一声,只见黑脸乞丐原本凝重的表情终于轻盈了几分。
他已算是二品境的小宗师,但不知为何,每次面对吕丫头那个邋遢老爹,总会有种莫名的压力,但观其气机,全然不像习武之人,除非是那早已抱朴归真、鹤发童颜的老怪物。
但近几百年间也只出过龙虎山前代天师赵仙侠、武当掌教王叔阳、白马寺渡海僧这样的人物能到达此等境地。
姓吕的那邋遢老头儿?兴许只是自己多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