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
叱,
一声轻响。
裴按抽刀的身形突然不动弹了。
他缓慢低头,看到脖颈上一只白皙的手臂,并不粗壮,却握着短匕。
这是阴险至极的一次袭杀。
面无表情的李宓跟淳朴忠厚的都尉花云默默立着,看到白皙手臂的主人、红藜的脑袋从裴按身后探出。
这名刚刚还作风放浪的青楼女子敛了敛目光,眯眼一笑,脸庞稚嫩秀气,还是那般无害的少女姿态。
尸首扑通倒在地上,只见裴按脖颈上出现一道极小的血口。
刀锋之快,血口在三息后才有一滴血珠缓慢渗出。
咏凤楼乱了起来。
观雨亭外人头攒动,中元佳节的庙会吸引不少人前来游逛,庙会除了花灯还有各类民间戏法,流经观雨亭的护城河同样少不了人放花船,以表达人们对美好生活的期盼。
这边,花船在水面刚刚划出不远,便微微颤抖起来,有眼尖的人发现那是水面在波动。
随后大地毫无征兆地轰鸣起来,街边摆摊的桌椅剧烈摇晃,惊惶的人群紧张得四处张望。
只见震感传来的方向一队火把随马匹颠簸俯冲过来,绵延成一条黑线,气势如虹。
尘土飞扬中,一杆招摇大旗鲜艳似血,上面自有一个‘端’字。
为首的年轻将军重甲黑袍,右手执一杆大戟,纵马穿过庙会的人群,身后的护卫便高声喊道:“禁军借道,沿途闲杂人等一律避让!”
不用人说,不想被铁蹄踏成肉泥的人都赶紧让开道路,紧接着一道道烟尘从眼前掠过,一队骑兵踏踏地朝咏凤楼方向过去了。
赶往咏凤楼的路上,秦观潮将大戟换了只手把握,眼神冷下来:“加快速度,不能让裴太守出事,那样骊靬城就乱了。”
说完话的瞬间,秦观潮感觉头顶有劲风袭来,下意识一抬戟,啪地打落一支箭矢。
随后,无数道弓弦绷紧的声音响起,蝗蝗箭矢从各个方向射来。
一队骑兵万万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遇伏,一时间被乱箭射得人仰马翻,不少骑兵还未来得及看清敌人是谁,便从马背摔下来。
手中大戟乃是精钢打制,重逾六十斤,只比前朝刀圣八十二斤的冷偃锯轻二十二,可想而知寻常人若想使这样兵器得需要多强悍的膂力。
秦观潮的战马被流矢射中眼睛,抬起前蹄仰啸一声,随后轰然倒地。
秦观潮将大戟斜插到地上,身子借势落下,看见对面楼上的几支弓弩,怒吼一声,硬是将大戟飞向窗户,砰地将靠窗射箭几名黑衣砸进屋里。
大戟借着力道砸得几人浑浑噩噩,等一人回过神来,楼下那名骊靬将领已经飞檐走壁翻了上来。
秦观潮捡起大戟,指着几名黑衣道:“贼子,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偏要找死!”
话说完,大戟呜的抡起一道罡风,朝着黑衣们的脑袋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