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负责看押的六扇门旗官有些犹豫,“大人,陈雄信这家伙太危险了,哪怕他被锁链拴着,也很难保证他没有暴起伤人的手段,为保安全……”
李宓摇了摇头,“我心里有数,你们在外面候着吧,陈雄信现在这副鬼样子,不能拿我怎么样的。”
见李宓态度强硬,小旗官也不敢勉强,带着校尉们退出天牢,临走前他停顿一下,“如果有什么危险,大人大声呼喊,兄弟们马上进来!”
等旗官带着手下出了天牢铁门,并将牢门重重关死之后,李宓才重新打量起陈雄信,看着这个曾威风凛凛、大杀四方的刽子手,如今凄惨到这种落魄境地。
“陈雄信,也许你从外面那群人口中听说过我的名字,那么你应该知道,你现在的下场应该就是我一手造成的。确切来说,咱俩现在也算有了刻骨铭心仇恨了。”李宓说道。
陈雄信慢慢抬起头,冰冷的眼神如刀子般划在李宓身上,他瞬间屏住了呼吸。
这该是怎样一双眼睛,从牢房昏暗的油灯下,陈雄信的双眼一片灰白,就像两块墓碑镶在脸上,看不到丝毫生机与希望。
雾霭中是死寂的坟场,随风摇摆的枯枝,远处有若隐若现的残垣断壁和折断的血染旌旗。
一瞬间,李宓仿佛被他拖入一片虚无幻境,置身于无法自拔的可怕梦魇中,耳边竟隐隐传来恐怖的丧钟声和乌鸦哀叫。
对视了几秒钟,直到陈雄信再次低下头,李宓才大梦初醒,不知不觉已身后布满冷汗,双手抖个不停。
陈雄信冷冷道:“败在你手里,我从未抱怨过,这应该是我的宿命。我也不会对你有任何仇恨感,相反,你是我至今为止,见到过最聪明的人,甚至有些惺惺相惜,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与你做个朋友,可以交心的那种。”
陈雄信的语气有些悲怆,“从始至终,我的仇人都只有一个,那就是宋宸义。我每天做梦都想着要怎样将他抽筋剥皮,食其肉啖其血,再将他的尸体挫骨扬灰,洒进黄河里,每当想至此处,我都会敞怀大笑,连饮三碗美酒。只可惜,如今我身陷囹圄,再也不能亲自手刃仇人,不过宋宸义那只畜生也被关进了诏狱,我总算死得其所,死得瞑目!”
李宓静静看着他,说道:“你武艺高强,远超江湖上那些一流高手,甚至有望在几年之内赶超十大高手。这样的武艺,是你在边陲沙场里学不来的,这与你是否为沙场陷阵的万人敌没有关联,而是因为你搏斗杀人时的所有招式,都不是军伍能学到的。”
李宓竭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所以我想知道,是谁教你武功,又是谁在幕后为你筹划复仇大业,你的同党究竟是谁?”
陈雄信毫无反应,依旧低垂着头。
“我今天来,并不是想从你嘴里拷问出什么,我也不是作为六扇门或者刑部大理寺的说客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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