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宫女眼神阴郁,始终不愿接过。
李宓自顾自说道:“为了把你暗度陈仓的换出来,我可是费了好些功夫,连城门宵禁都耽搁了,今晚只能在外边过夜。怎么,你比我还难受?”
小宫女犹豫了一下,终于舍得坐下来,只不过隔着两臂距离,才接过那张烤得香气扑鼻的饼子,侧身轻轻咬着,细嚼慢咽。
李宓吃完饼后,拍拍手道:“你怎么敢舍弃那帮人,跟着我们几人孤零零走的?”
小宫女道:“我看出来,你比那群草包强得多。”
李宓笑着摇头,“宫里出来的女人就是恶毒。”
小宫女眼神晦暗,轻轻抬手擦拭嘴角,一言不发。
李宓说道:“我不关心你那张假皮下面的脸长什么样子,也不打算知道,我只希望这一路你不要给我惹事,不然,我随时会把你丢下,省得多个累赘。”
小宫女冷哼一声,点了点头,一双与平庸容貌截然不同的秋水眸子里,充满着不耐烦。
她倒了点水捧在手上,简单洗了洗脸,然后拍拍屁股站起来,回到马车上。
李宓紧跟其后道:“你那张假皮破绽太多,行家一眼就看出来,劝你洗脸的时候轻点,别给扯掉了。”
马车再次驱动起来,小宫女扭头问道:“我能知道你是谁吗?”
李宓点头道:“当然可以。”
小宫女洗耳恭听。
李宓说道:“但我不告诉你。”
小宫女沉默。
她想了想,说道:“我叫尤若黎。”
李宓笑道:“那我也姓尤。”
小宫女撇了撇嘴,“我如果把这张假皮摘了,你可不可以说实话?”
李宓反问道:“问出我的身份,以后东山再起的时候,方便灭口?”
小宫女沉默寡言起来。
李宓轻轻笑着,翘起二郎腿翻看起一本叫《血迹勘验》的书来,嘴里轻轻嘟囔着。
小宫女望着他的侧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夜之后,他们赶路来到一座渡口,由车夫将枣红骏马和马车原路送回吴山县后,剩余的三人在渡口等待一艘三层楼高的渡船启航。
距离起航还有一个时辰时间,李宓就带着曹少澄跟怀有身孕的小宫女到附近一家粥铺吃早点。
周围坐的都是些膀大腰圆的江湖客,匪气草莽气皆有。
他们一面大声闲聊一面偷偷打量小宫女的背影,不看正脸,仅凭那凹凸有致的身形和纤细的腰肢,就已足够诱人。
只不过当小宫女毫不客气的扭头白他们一眼后,这帮人骂骂咧咧收回眼神,大感扫兴。
李宓又跟小二要了几个甜柿子,黄灿灿的很喜人,买来给曹少澄和小宫女每人分一个后,大口啃起来。
尤若黎拿袖子小心擦拭一番,才小口小口咬起来,还不忘用一只手遮掩着嘴巴的吃相。
吃了几口,她不忘出口挖苦道:“你的吃相很难看。”
突然,她感觉到头顶有阵风拂过,抬头望去,有个贼眉鼠眼的男人悻悻然缩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