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宓三人来到渡口。
他到渡口侧面的一片芦苇中兜了半天,很快划着一艘小筏出现了,招着手,喊李宓他们上船。
小筏体型不大,勉强挤下四个人,所幸李宓他们带的东西不多,就干粮和水以及贴身兵器。
唯一让李宓心疼的是这趟路被跛子要了二两银子,无奈当地人都不敢接近渠柳村,就跛子肯捎他们一程,李宓也只能哑巴吃黄连,自己认下了。
“看三位都是面有贵相之人,收二两银子的确有点多,但我也是没办法,家里孩子染上恶疾,急需用钱啊,”跛子一面划船一面絮叨着,“本来这趟活我也不敢接的,渠柳村那是个不祥之地,我带你们外人去就是良心坏了,可孩子的看病钱拖不得,再加上你们有此意向,我也就跟着来了。”
李宓挥挥手打断了他,不想听这些白烂话,问道:“除了我们,最近还有什么人到渠柳村吗?”
他想了想,大概描述了下,“比如说一个背着书篓的年轻书生,或者姓崔的年轻人?”
沈落也从包袱里取出一幅画像,材质是上好的防蠹紫檀,画像之人面如冠玉、身材修长,腰间悬有一块绿色玉佩,栩栩如生。
跛子看了眼画像,扶腰想一会儿,又继续划筏,“应该没有吧,渠柳村这地方邪气得很,如果有外人往那儿闯,我们都会有些耳闻的。而且那地方极其偏僻,外人想闷不吭声找过去,几乎不可能。”
李宓心中暗暗疑惑,崔骃负笈游学自渡口往西北消失,那里十万大山,舆图上唯一出现的地名就是渠柳村。
崔骃若不是奔着渠柳村去了,难不成进山修仙去?
李宓甩甩头,觉得兴许跛子所掌握的信息不够全面,崔骃是否到过渠柳村,还得进村才能验实。
“渠柳村这些年来闹鬼的传闻太多了,像什么在枕边看见鬼脸、祠堂的太师椅上老是出现红衣怪人、还有子夜山上撕心裂肺的怨鬼啼哭,这些都已经传遍了,当地人没有敢提这地方的,好像提渠柳村三个字就会沾染上不详。”
听跛子这样说,李宓笑道:“那你倒是说得起劲,看来你不怎么害怕这个诅咒?”
跛子叹气道:“唉,我也怕啊,可怕又有什么用,孩子的恶疾没钱治,说不定哪天就撒手去了。一想到孩子的命,我就觉得我这条烂命没什么好怕的,大不了就是厉鬼缠身死在那里吧。”
曹少澄道:“你倒是看得开,越活越明白了。我认识个江湖神医,人称李鬼手,这次要能从那什么鬼村捡命回来,我非得介绍他给你认识。”
跛子拱了拱手,“先承您吉言。不过大家也不用那么恐慌,渠柳村虽然有诅咒,但只要能在七天之内离开,性命无虞还是没问题的。”
“七天?这厉鬼还会卡时间杀人?看起来还蛮有规矩的。”曹少澄开玩笑道。
“是啊,虽然不知道您几位到渠柳村有何贵干,但听我一句劝,一定要在第七天以前离开那里,否则命丧黄泉啊!”
李宓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在意这些话,他相信这个渠柳村有鬼,只不过那一定是装神弄鬼。
这个村子,究竟埋藏着怎样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