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把揪住了表弟的耳朵。
“哎哟!哎哟!表哥……表哥——疼!”
“你小子怎么回事,放着好好的学不上,跑这里来干啥?”
宋晓杰咧嘴一笑:“表哥,我根本就不是上学的料,再说,这年头遍地都是研究生,我一个普通专科还起什么劲儿。”
这话倒是实话,表弟从小顽劣异常,为了上学从小学一年级挨揍,估计一直到现在。
心里这么想,可嘴上不能这样说。
“不管怎样,你都不应该拿着家里给的学费偷着出来玩,还学会了赌博,今天不是咱运气好,你能不能活着都是未知数。”
“表哥,我是听二姑说你出了事,还差点见了阎王,我一担心,这才跑来的——无论如何那个学,我是不上了,就让我跟着你在东营混吧!”
“混你个头啊!我都没法养活自己,怎么管你!”
宋晓杰嘿嘿一笑,指了指我的裤口袋:“表哥,这话就不实在了,那卡里可是七八十万呢!”
我被他小人得志的样子惹笑了。
“这是意外!估计他们不会就这么放过咱俩,这样吧!既然来了,这两天你好好玩玩,所有的花销算我的——除了学费,我再给你转两万,记住,千万别做违法的事,更不能才赌博了。”
宋晓杰一下子抱住了我:“真是爹好娘好,都不如表哥好!”
和他到诊所抹了点药,又找了家宾馆。
“我这几天有重要事做,没时间陪你,你自娱自乐吧!”
“表哥万岁!”
看到微信上收到的两万八千块钱,他乐得又想冲过来抱我,被我一把拦住了。
中午给王曼昱送完饭,陪她聊了一个多小时后,我才再次去永安殡仪馆上班。
三点左右,三个人先后来到值班室,可不到半小时,胖子接了个电话便说临时有事出去趟。
我也没当回事。
三个人坐在值班室斗地主,大约五点左右,有人送来一具尸体。
尸体虽然被白布蒙着,依然能看出其庞大的身躯,在抬的过程中,尸体的一只脚忽然露了出来,看到黑白相间的特步运动鞋,我整头皮顿时就是一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