噤若寒蝉。
若放在平时,大伙儿只会觉得这种一人压倒一座雄关的桥段,只会在说书人哗众取宠的故事中出现。
但今时今刻,却不一样。
那站在巨岐关上空之人的身份,乃是大夏的镇西王。
甚至,即便完全抛开他的身份。只看天顶之上将整个巨岐关完全笼罩的狰狞阴影,仿佛随时会塌落下来,也让众人心头无比骇然!
恐怖的压力自铁幕之上,沉沉压下,不少修为不高的兵士只感觉两股战战。
若非军人的身份和经历过严苛的训练,他们甚至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夺路而逃!
尘霄与华丰对视一眼,皆是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庆幸与惊恐之色。
庆幸自然是因为镇西王没有陨落在三十六红阵之下。
而惊悚,则是他们无法想象江南凭一人一塔,竟硬生生破灭了恐怖的三十六座红阵合一。
硬生生,以一人之力,攻破了一座雄关!
但下一刻,两人心头的庆幸,在那冰冷的声音之下,顷刻间荡然无存。
作为久经沙场的将军。
他们对死亡与杀戮极其敏感。
在那声音中,他们有感受到——针对整个巨岐关的浓烈到极点的杀意。
倘若自己等人给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他们毫不怀疑那狰狞的铁幕便会倾轧而下,破灭整个巨岐关!
尘霄目光急转,猛然一拍周遭的军士,怒喝一声,“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救人!”
于是,一队兵士在江南眼皮下战战兢兢地快跑出城,抬起所有北海之人回到城内。
一道道治疗道法的光芒冲天而起,不要钱一般落在他们身上。
而正在这时,华丰发现那位镇西王的目光虽仍然冰冷,但却稍微缓和了一丝。
这才让他心头松了口气,急忙上前道,“末将巨岐关右将军华丰,见过镇西王!”
“这其中确实有一些误会,镇西王还请息怒,容末将为您一一道来!”
江南冷眼望着他,也不说话。
华丰盯着巨大的压力,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将孙若海的所作所为尽数说来!
“一切皆是那孙若海固执己见,执掌帅印一意孤行,还望镇西王明察!”
而正在这时,第一座红阵之塔内,一队全副武装的监军兵士,将面无表情的孙若海押出,跪倒在地!
随后,又一名监军统领模样的男子,从孙若海手中夺下帅印,朝江南深深一行礼,
“镇西王,本官为巨岐关监军事高曲宥,尘霄将军所言皆是属实。”
“孙若海将军不听劝阻,一意孤行,致使产生了误会,监军事定将追究其责,军法处置还请镇西王……收了神通!”
江南看了他一眼,又看向被兵士押倒,跪伏在地的孙若海。
只感觉,那面容似乎有一丝熟悉。
这时,孙若海也抬起头,“镇西王,”本将错判形势,将您当成了天庭余孽伪装,自认其责,甘愿军法处置!”
说罢,深深叩首。
这时,众人心头才松了口气。
他们怕就怕这孙若海死不悔改,再激怒那镇西王,引得巨岐关跟着一同受难。
但万幸,他并没有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犯病。
所以,这场波澜算是平息下来。
至于孙若海到底是公报私仇,还是错判了形势,就自有监军处调查了。
在高监军的示意下,几名兵士押着孙若海,就要往监军事而去。
事已至此,众多军士心头全是明白了。
这位骠骑将军,算是彻底倒了。
孙若海最后看了一眼江南,转过身去,嘴角勾起。
虽然没能借三十六红阵一举灭杀江南,实属可惜。
但他能看出来,这位镇西王如今相当愤怒,杀意腾腾。
江南越是愤怒,越是痛苦,他心头就越是喜悦。
因为,江南不能杀他。
如今,是交战之时。
军令大于一切,规矩大于一切。
即便所有人都怀疑他公报私仇,也得经过军事间层层调查,方可惩戒于他。
但就在几名兵士转身的那一刻,巍巍的恐怖压力,骤然下沉!
巨岐关内,无数兵士将领,心头都是一颤!
他们不敢置信地抬起头。
只见那沉沉的铁幕,缓缓向下落了一寸。
但仅仅是一寸之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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