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尼黑的冰雪尚未融化,时光已经悄然迈入了1859年。
玛丽的婚期定在2月3日,然而因为婚礼将会在那不勒斯举行,新年之后玛丽便要离开慕尼黑赶往意大利。茜茜在来信中特别写道,希望玛丽前往夫家的途中能在维也纳停留几天――对于弟弟妹妹们来说,茜茜始终是那个活泼美丽的姐姐,即使成为了奥地利的皇后,彼此之间亲密的关系也没有丝毫改变。
公爵夫人卢多维卡简直忙得喘不过气来,最令她头痛的是,玛丽在身体上还未“成熟”――西方的女孩普遍早熟,在这个十四五岁订婚,十六七岁就嫁人的时代,快要满十八岁的玛丽至今仍未初潮,无疑是个大问题。要知道,茜茜十八岁的时候,已经成为母亲了。
所以从婚约定下的时候开始,一批又一批医生便前来帕森霍芬,用热水浴和血蛭为她治疗。那些黑乎乎的环节动物看起来十分令人反胃,特别是当一大堆水蛭聚集在玛丽身上吸血的时候,那样的情景简直让人毛骨悚然。
然而这种古老的传统疗法看起来似乎并没有效果,直到出发的前几天,玛丽的初潮依旧没有来。卢多维卡十分担心,玛丽本人倒是很平静,她清楚地知道这次婚姻的意义,早已摒弃了所有浪漫的幻想。
直到某一天晚上,她被苏菲神神秘秘地拉进屋子的时候,才第一次出现了其他的表情。
“苏菲你……”玛丽看着眼前1万古尔登的支票,愣了愣,“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1万古尔登对于王室来说绝对算不上富有,她们姐妹每个人每年的置装费用就有几千古尔登。可是作为尚未成年的公爵小姐,她们无法领取固定的年金,而从母亲手中领到的零用钱,每年不过1000古尔登而已。
“你不会是把攒了十年的零用钱都拿出来了吧?”说完,玛丽又好笑地摇了摇头。十年前苏菲还是个小娃娃呢,公爵夫人卢多维卡许诺的零用钱,是从6岁才开始的。
“我知道这些钱一点也不多。”
苏菲坐在玛丽身旁,叹了口气。这些钱的确是她攒了几年的成果――对于一向缺乏商业头脑的小公主来说,她虽然明白金钱的重要性,在这方面却没有丝毫天分和兴趣。她没有接触国与国之间贸易的条件,至于股票和债券,看在上帝的份上,如果让她去操作,不赔钱就算好了。
“茜茜跟内奈给你的肯定比这些丰厚――不,玛丽,你先听我说完,”苏菲拉住姐姐的手,“其实我本来想帮着妈咪准备你的嫁妆,可是你知道,我一向对穿衣打扮不在行,我选的裙子,你多半是要嫌丑的。还是马蒂尔德比较知道你的心意。不过我想,身边多一点钱总是没有坏处――特别是你要嫁去两西西里,不像内奈和茜茜离我们这么近,恐怕见一面都不方便。”
“如果我猜得没错,这是你所有的钱了吧?”
“攒钱就是为了花的嘛。”苏菲并没有否认。
“你老实告诉我,这些钱到底是怎么来的?”
“玛丽,你简直要成为第二个内奈了。”苏菲被姐姐严肃的表情逗笑了,“你放心,我什么危险的事情都没有做,也没有被任何人骗。”
说起来,这件事情要多谢冯・克伦策教授和他的助手格奥尔格――唔,现在格奥尔格已经是独立的建筑师啦――几年前苏菲路过gemunden的时候曾经拜访了在那里参与火车站改建工作的格奥尔格,心血来潮画了几张设计稿给他看,却被他大加赞赏。
事实上这些都不过是后人的智慧――苏菲虽然对gemunden这个小镇毫无印象,但欧洲那些著名火车站的设计图却和其他的经典案例一起被印成册,在她无聊的时候曾经当作图画书翻过无数遍。
她不由自主地想起记忆深处父母和外公趴在巨大的绘图板上画图的样子――在她很小的时候,还没有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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