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淡的八万四千年,却终究没有渡过那短短的十六年。
玉璧有瑕而自陨,此乃源于血脉深处的可怕力量,根本不是敖离所能抵抗。
连破五境、直渡三劫,位列三灾太乙造化上真,重归东海之畔昭明山境,那位生的如谪仙一般的宫装神女倾尽心力为敖离所铺的路,终究化作了一触即破的泡影。
略微恢复了些许气力,季月年微微偏头看去,那白裳少女正在木盆之内揉洗着那块绢布,稍稍低着头,神色很是认真。
过了不多时候,她似乎察觉到了季月年的目光,侧过白皙如玉的小脸,拿着那块温热的绢布重新覆在了季月年的额头之上,笑道:“你额头的伤如此严重,千万不要轻易动弹。”
此言落罢,季月年的眉心之处再次隐隐传来了足以锥心的刺痛,他心绪微动,轻声道:“我的额头……怎么了?”
其声音很是虚弱沙哑,话一出口,甚至就连季月年自己都有些呆怔。
与此同时,季月年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尝试着调动神宫之内的玄气,却没有得到一丝一毫的回馈。
不顾眉心愈来愈剧烈的疼痛,季月年在白裳少女的搀扶之下费力地半坐起来,斜倚在木榻的榻槛之处,再次尝试感应自己的神魂以及心火。
泥牛入海。
无论是真灵、神魂还是通灵业火,不知何时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似乎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般。
啪!
季月年将额头上的绢布取下,丢入水盆之内,有些沙哑的声音平静的可怕:“姑娘,可有铜镜?”
那十三四岁的白裳少女显然有些不知所措,怔了一瞬之后,手忙脚乱地在木屋案几之上的妆匣之内取过一面小铜镜,递到了季月年面前。
此铜镜只有巴掌大,边缘已被摩挲的极为光滑,其上隐隐有着清香散出,显然是女儿家自用之物。
季月年在木榻之上半躺着身子,眉心之处的刺骨剧痛丝毫不曾有所缓和,反而愈加凶烈起来。
眉眼如画,唇红齿白,其相貌不曾有所改变,依然是那个清美至极的画中公子。
可其眉心之处,却是有着一道触目惊心的可怕伤口。
常人望去,那是一道不曾愈合的炽红血痕,可在季月年眼里,那伤口分明是一座十二瓣莲台的烙印!
那莲台的每一瓣,都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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