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楚古城,赵家。
“混账!”
一个晶莹剔透的杯盏狠狠砸在了赵行衍头上,不多时便使其漆黑的发间渗出了鲜血。
赵行衍怀里紧紧抱着一个襁褓之中的初生女童,低垂着头将她护住,一言不发,甚至就连其从不离身的酒葫芦都被丢在了数丈之外。
尊座之上的老者怒发冲冠,似疯了一般嚎叫道:“赵行衍,你这个不孝的混账,这些年来几乎将我赵家的脸面丢尽,今日又带回来一个与鬼物苟且所生的孽种,你怎么不去死!”
殿中的其余诸人皆是面带幸灾乐祸之色,齐齐看着垂首不语的赵行衍,心中暗暗窃喜。
唯有一个衣着华贵的妇人满面泪痕,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低泣道:“行衍也是一时糊涂,老爷还请息怒,要责罚便责罚于我罢!”
那老者将手边的所有物事尽数拿起,狠狠朝着赵行衍的砸来,赵行衍根本不敢躲避,只得用自己的身子护着怀中的女童,数息之后,他的全身上下都已经布满了或明或暗的血痕和伤口。
赵家乃是占据太楚八大内城之一的修行世家,消息灵通至极,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赵行衍昨夜去了哪里。
直至赵行衍抱着这个女童出现在羲水河畔,赵家连夜寻找大公子之事才逐渐平息下来。
赵家之人问起此女童的来历,赵行衍支支吾吾说不出口,只是在那日的几个青衣仆从有意无意的传言之下,此女童逐渐变成了赵行衍与羲水河畔的鬼物苟且所生,让赵家之人在太楚古城之内根本抬不起头来。
痛骂了半晌,那老者似是有些累了,长叹一声,恨铁不成钢地看着遍体鳞伤的赵行衍,吼道:“给我滚下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待到赵行衍走至殿门之时,老者的声音再次自身后传了过来。
“去赵家内府找赵石总管领取几个生养过的年老侍女,滚罢。”
赵行衍黯淡的目光颤了一颤,并未回头,以只有自己能听到声音低语道:“谢家主。”
……
又是一个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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