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摆还沾了些灰。
他本来要追上去,转念一想,还是回头往房里去。
他进门的时候,梁氏急忙的收拾东西,他眼尖,一下看到床上散落着一些当票字样的票据和首饰银钱。
“怎么了,咱家过不下去,把东西都当了?”盛世宁疑惑,虽然自己大哥不是善于经营生意的料,但是家底子还在的,从没听母亲说过穷到要媳妇当东西的地步。
梁氏遮掩不住,嗫嚅道:“这不是……大哥家里人多嘛,平时收入也少,没有积蓄,如今想要在市政府里找一个职位,需要大把的银钱……”
盛世宁不动声色道:“那么他在学馆教书的差事不做了?”
梁氏见提起大哥的差事,有些愤愤道:“现在民国的学校时兴请留洋的先生,我大哥没有出洋的经历竟然就过时了!你知道的,上海滩里处处都是势利眼,我大哥又没个好背景,想去高等的学府根本去不了,一般的学馆薪水低得很,只是屈才!”
盛世宁和这个大舅子其实来往不多,他是清末有名的少年才子,在上海的官宦人家里颇受尊崇。
盛世宁刚娶妻时,听闻这个大舅子学富五车,心中也是仰慕的,谁知见到真人,不由失望,那满腹的经纶若是加上精滑世故,趋吉避凶,硬生生地就将人品档次降了一大级。不但如此,这个大舅子听说他是革命党人,立刻巴不得避开他千里之外,后悔和盛家连了亲,还常常让梁氏劝他一些正经仕途之道,明里暗里都是让他不要误入歧途。只是梁家实在生计艰难,不得不靠着盛家周济,这才没有做得太过分。
如今这个大舅子倒要在民国的政府里买官做官了!
盛世宁想起老太太的难言之隐,顿时明白,这些年他不在家里,梁氏大哥借着来看望妹子,肯定也是经常来告穷的,梁氏又是个亲娘家和大哥的,少不得拿盛家的钱贴补娘家。难怪梁氏一直抱怨大房太太压在自己头上,处处为难,原来其中还有这些缘故。
他想到这些,心里很不是滋味,在国外这些年,他落到风餐露宿,饥不择食的地步,也从没有写信跟家里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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